據他所知蕭憶月自打娶了蘇泓,妻夫兩個一心一計的過日子,不知道有多恩愛,如今怎么會忽然間有納侍夫的念頭,還是由嫡父淑王君征選?
沃兒道:“主子,真的不能再真了。主子不信,明個兒找人問問。”
冷清泉思量了一下,果斷拍板道:“這倒也不必找人問,后天十月初一是淑王君的生日,以往陛下都要讓內侍省給淑王君送賀禮,淑王君收了賀禮,次日就會進宮謝恩。待他進宮,你守在明心宮外頭,等他謝了恩,把他引到咱們這里來喝茶,我當面問問他有無此事,倘若果然有此事,我就向他推薦你。”
雖說蕭憶月眼下只是個王世女,但她是宗室,將來遇到天子和親王分家的事,多少能說得上話,算起來比與關國公結親只強不差。
“主子,主子您真是個稀世罕見的好主子,奴才謝主子。”沃兒喜滋滋地向他屈膝行禮。
冷清泉伸手做了個請起的動作:“你呀,先別高興的太早,等事情成了再謝本宮也不遲。”
碧宇殿里,林從正氣呼呼地跟薛愷悅講他今個兒的所見所聞:“愷哥,今個兒小泓去武館找我了,他氣得夠嗆。”
薛愷悅正在打絲結,聞言問道:“怎么了?誰惹他生氣了?”
林從把手指向空中一指:“還能有誰?他岳父淑王君唄。這淑王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小泓和憶月兩個感情好得拆不開,還非要給憶月物色侍夫,說什么憶月是淑王府的世女,不能沒有女兒。小泓還這么年輕,他怎么就斷定小泓生不了女兒了?我看他什么也不是,想要在憶月世女跟前安插個眼線是真的。”
薛愷悅把一個絲結中最難打的部分弄完了,方才抬起頭來,“你都知道他是要在憶月世女跟前安插眼線了,那你還氣憤什么?做嫡父的,在庶出的世女身邊放一兩個人這不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嗎?”
林從仍舊氣憤難平:“他安眼線可以啊,可他得征求了憶月和小泓的意見不是?現在人家憶月和小泓一條心不肯娶側納侍,他卻硬要這么做,這不是故意給人家兩個搗亂嗎?”
薛愷悅想起蘇泓說要效法大長皇子的事,不由得笑了一下:“他這么做怕是要逼得小泓用殺招了。”
“什么殺招?”
薛愷悅看了看四周,見房中除了皎兒在墻角處侍立,再沒別的侍兒,就放心地講道:“當初大長皇子為了不讓蘇大人有別的女嗣,悄悄給蘇大人服了絕嗣的湯藥,小泓說他也要這么著。”
“啊?小泓也太膽大了吧?”林從嘶了口氣,“萬一被人知道了,他還不得被休啊?”
薛愷悅遲疑地道:“被休還不至于吧?他畢竟是有戰功的男兒。”
林從一擺手:“斷絕妻家宗祀,妻家還是皇族,多大的戰功怕是也救不了吧?就算是不判他徒刑什么的,淑王君還能不借此機會逼迫憶月休夫啊?他們翁婿倆本就處得不好,有了這樣的事,淑王君豈肯放過他?”
薛愷悅聽了大為憂慮,沉聲道:“這么說不能由著小泓啊,明個兒再請他過去一趟,你我好好勸勸他。”
蘇泓雖然個性怪異了些,但不管怎么說也是他當初的部下,他豈能看著他做錯事呢?
琳瑯殿中,明帝正攬著顧瓊坐在坐榻上說私房話,“樂樂住在太君殿里,正利于學習,朕隔幾天會讓人把樂樂接到瀾兒或是悅兒殿里用膳,瓊兒不必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