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見狀,就沖尚然兮招手:“怎么回事?”
尚然兮低聲道:“草民診著像是有人給世女下了藥,草民也不敢十分肯定,陛下且等秦太醫診過了再問秦太醫吧。”
他已經診出來蕭憶月是被人下了絕嗣的藥,藥量過重導致昏厥,但這話說出來必是一場腥風血雨淑王君則而且之前蘇泓問過他,這給女子絕嗣的藥會不會損及性命,眼下這事他心里頭很怕是蘇泓干的,不敢把話說得過于清楚,橫豎秦夢菲和史燕夢若是能診出來,一定會如實稟報明帝的。
然而僅僅是下了藥三個字,已經夠讓人震驚了,淑王一下子站了起來,用哭得猩紅的眼睛看著房中眾人,怒吼道:“是誰要害憶月,是誰?”
淑王君則用沾滿了眼淚鼻涕的手指指著那府醫責問道:“你不是說世女是腸胃不好么?”
淑王被淑王君提醒了,撲向那府醫,揪著府醫的衣領打,邊打邊問:“你故意謊報病情,是何居心?你要害死我的憶兒嗎?”
那府醫連聲喊冤枉:“小人才疏學淺診錯了脈是有的,可絕不敢故意謊報病情啊。”
明帝也不管這情形如何混亂,只盯著秦夢菲和史燕夢看,此時秦夢菲已經快速診脈完畢,換成了史燕夢復診。
史燕夢的速度更快,不過是用手指搭了搭脈,又看了看蕭憶月的臉色,就沖秦夢菲點了點頭。
秦夢菲站起身來向著明帝奏報:“陛下,憶月世女是被人下了最兇最猛的絕嗣藥,微臣這就開方子,爭取保住世女的性命!”
明帝聽了,真是吃驚萬分,憶月忽然性命垂危,竟然是有人給下了絕嗣藥,而且聽秦夢菲這口氣,竟然連性命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她快速吩咐秦夢菲道:“趕緊寫方子,讓你帶的人回太醫院抓藥!再從太醫院帶幾個煎藥醫士過來伺候,一應藥具都用太醫院的!”
秦夢菲答應一聲,自去安排。
明帝這么講,柳笙也就明白了,柳笙快速地理了理思路,躬身奏道:“陛下,此刻應將憶月世女搬到淑王房中,再把所有伺候的人都換成太醫院的人,另外讓御前親軍把淑王府前后門都給圍起來,把淑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除了淑王淑王君之外,全都叫在空房子中待審。”
淑王聽了,撲通一聲就向著明帝跪了下來:“陛下,你要為老臣做主啊,有人要害老臣斷女絕孫啊!”
屏風后面忽然有個男兒大喊道:“圣上,要害憶月世女的不是別人,就是少正君!”
那淑王君聽了,立即沖屏風后喊道:“誰在里面?趕緊出來!”
一個穿著灰色仆侍裝的侍兒走了出來,向著明帝跪下奏道:“圣上,奴才是世女的侍兒,這兩天少正君不滿王君給世女物色側室,總是氣呼呼地說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少正君這語氣可不是要害人?”
這侍兒話沒還說完,屏風后就又跑出來一個穿著湖青色云錦的侍兒,這云錦侍兒沖著這灰衣侍兒喊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家公子豈是那種心腸歹毒的人呢?
那灰衣侍兒冷笑道:“你家公子是哪種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世女病成這樣,你家公子卻在外面打獵逍遙!”
明帝嫌惡地一擺手,沖柳笙吩咐道:“把他倆和府醫都帶下去候審!”
江澄一步邁了進來,手中扭著一個婢女,先沖那灰衣侍兒道:“你不要亂說話,誣蔑少正君你知道該當何罪嗎?”而后對柳笙道:“此人在院子里探頭探腦十分可疑!”
江澄是坐車來的,他的車子雖然駕車的都是玄武快馬,但快馬的速度本就比明帝和柳笙等人所騎的天馬慢了一截,車子又不如馬匹便捷,因而比秦夢菲幾個到得還遲一些。他了以后就見蘇泓所住的這個正房里頭,人頭攢動,猜測這會子里頭明帝和柳笙、關鳴鸞、陳語陌都在,他進去也無益,就站在院門口觀察來來往往的下人的情形。
看了一會兒就瞧見有個婢女身份的人,站在院門口斜對面的花樹后面向這邊悄悄地看,若不是他偶爾一走動,根本看不到這個婢女,當下飛奔過去,把這婢女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