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王君也轉了頭看著明帝老淚橫流地嚷嚷道:“陛下,憶兒她到現在都不醒她是怕有人繼續謀害她啊,陛下你把兇手就地正法,憶兒就敢醒來了。”
江澄真是聽了真是又好笑又好氣,但是淑王和淑王君已經經歷了一回喪女之痛,憶月又遭此難,他也不想駁斥她們,只看著明帝道:“陛下,憶月和蘇泓原是極恩愛的,等憶月醒了,發現對蘇泓動了刑,她一定會心疼的,蘇泓又有戰功在身,還是不要動蘇泓吧。”
他的話音才剛落,淑王君就大喊道:“陛下,這毒夫嫉妒成性,一定是他為了不讓憶月有別的女嗣,給憶月下的藥,這樣的賤男,哪里還值得憶月心疼?”
淑王也跟著喊道:“有戰功就了不起么?有戰功就可以無視國法家規毒殺妻主么?戰功不是免死牌,老臣請求陛下依法審判,誰有嫌疑就動誰的刑!”
明帝皺了皺眉,對淑王妻夫道:“皇姨和王君稍安勿躁,事實真相究竟如何,沒有審理清楚前,誰也不知道,皇姨和王君莫要倉促斷定蘇泓就是兇手。”
她說到這里,沒等淑王妻夫再開口,徑直揚聲吩咐柳笙道:“按葉衡的意見,先動奴才們,最后動蘇泓,爭取今晚子時前審理完畢。”
“臣遵旨,臣這就去傳話。”柳笙邁步往外走。
江澄一下子就急了:“陛下,陛下難道沒瞧見蘇泓剛才被帶過來的時候哭得有多慘么?憶月是他的親妻主,他們倆感情好得很,他怎么可能是兇手呢?”
方才蘇泓被帶過來的時候,哭著要求見憶月一面,然而淑王和淑王君不允許,蘇泓就被直接帶到審案的房子中去了。他當時瞧著蘇泓那肝腸寸斷的模樣,就心疼得厲害。
明帝揉揉額頭:“朕說了最后才動他,澄之你不要太焦慮了。”
她最后一句,語氣有些重,江澄聽了知道她是急于破案,并且已經懷疑蘇泓就是兇手了。他很想證明蘇泓不是兇手,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也不確定這事是不是蘇泓干的,當下只有祈禱葉衡三個能夠在刑責奴才們的時候,得到一些線索。
淑王君的院子,離審案的空房子不遠,沒多大一會兒,就隱隱地傳來受刑者凄厲的叫聲,有女子的聲音也有男子的,江澄聽得心頭突突地跳。
明帝坐榻上坐著,一抬眼瞧見侍立一旁的江澄面色慘淡,心里頭就有些不忍,輕聲道:“澄之,你且回去吧。”
江澄一怔,小聲道:“陛下,您讓臣回哪里去?”
其他人都沒走,只有他一個人走,這怎么行?而且蘇泓那邊的情形不明,他怎么也不放心。
明帝蹙蹙眉,江澄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然而憶月是她幾個堂妹中最為能干也最為出色的一個,眼下生死未卜兇多吉少,她怎么也得抓出來害憶月的人啊,不揪出兇手,她今晚是回宮呢還是留下來繼續看護呢?
她想了想,對江澄道:“澄之,你出去安排人去越靈噶三州,噶州和靈州按上午定的來,越州的主辦由憶月換成左諫議大夫杜方娜。”
江澄聽了暗道這倒是個事,上午已經定了人選今個兒不把人派出去,地方上得到了消息,就可能銷毀證據,明帝的考慮是對的,只是他這一走,蘇泓可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