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個趙玉澤和林從都是有公主的,聽了之后都只笑了笑,薛愷悅則耿直地接話道:“皇子們多的也才兩萬,公主們最少也有四萬,都是皇家的孩子,差別有點大啊。”
陳語易笑著看了薛愷悅一眼,認可地道:“還是貴君敢說話,這話我可不敢說。”
明帝有些頭大,笑著解釋:“皇子們是到妻主府上過日子的,嫁妝只是私房。公主們是自己開府過日子的,給得少了不夠開銷,相比別的朝代,本朝已經對公主們不算優待了,公主們封了親王的,年俸與開國公相同,都是三千二百兩。算起來只比一品武將的略高一些。”
陳語易屈指算了算,微有些羨慕地道:“一年三千二,這還算少啊?陛下給了臣侍雙份月例,一年也不過六七百兩銀子。”
薛愷悅繼續耿直發言:“幾個開國公都是在戰場上拼過命的人,公主們不論有沒有勞績,只要是公主,就能和她們拿一樣的俸祿,很不錯啦。”
他做了兩年多的男兵統帥,沖鋒陷陣的,回來也不過是由君位晉升為貴君,一年連月例帶用度,一共也就漲了二百多兩銀子。
這個話題有點危險啊,明帝挑挑眉,果斷地改變話題道:“哎,說起嫁妝這些,今個兒朝堂上發生了件好笑的事呢,朕給你們講講?”
陳語易一聽就知道明帝這意思是不想讓他們再議論下去了,識趣地做出洗耳傾聽的架勢:“臣侍不想聽,陛下就不講了不成?趕緊講吧,臣侍幾個都聽著呢。”
明帝微微一笑,用夸張的語氣道:“那個國子監丞謝希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這樣大喜的日子,居然在朝堂上堅持讓朕處置岳曄和蘇泓。說是他們兩個為了阻止妻主納侍,不惜危及妻家女嗣,有違夫道不利妻家。要朕繳了他們倆的誥命夫郎告身。”
她才說到這里,林從就驚訝地爭辯道:“這個謝大人管得也太寬了吧?她一個國子監丞不好好教學生,管起別人的家務事了,歸她管么?”
安瀾看了林從一眼,沒有接話。他知道林從跟蘇泓關系極好,為了維護蘇泓才會說出這樣子平日里不怎么講的公然批評朝臣的話。
明帝注意到了安瀾看林從,笑著向林從言道:“大起居嘛,上殿之人都有資格上奏,雖說這事不歸謝希然管,但她為了風俗人心著想,倒也說得過去。”
林從動了動唇角,閉口不言了。
趙玉澤則看著明帝問道:“這位謝大人是怎么知道阿曄的事的?她昨個兒也去赴宴了?”趙家宴請賓客也就是昨日中午的事,這位謝希然謝大人今個兒上朝就拿這件事上奏,消息足夠靈通,但他印象中妹妹趙湘和這位謝大人應該沒什么交往。
沒等明帝回答,陳語易就端著白玉蓮瓣高足碗抿了一口枸杞水,替趙玉澤解惑:“這位謝大人為人迂直,又比趙侯大了一截,我猜她應該沒有獲得邀請。”
明帝嘉賞地看看陳語易,“小語猜得對,謝卿的確沒獲得邀請,她是今個兒在朝房里聽人說的。不過她的話也有些道理。”
“什么道理呀?”林從眨眨微微下垂的眼眸,誠懇地請教。
明帝對林從這種急轉急收毫不固執地態度很是滿意,她的男兒可以與她有不同的意見,她很喜歡有個性有主見的男兒,但若是固執己見她說東他非要說西,那她也很頭疼,她這么忙哪有功夫跟他們翻來覆去地掰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