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趙湘是請了圣旨或者是敏君的教諭,歡歡喜喜地等著趙湘子時后回來。哪知道趙湘子時后直接去了秦氏所住的正院,和秦氏再次生了口角,被秦氏就地罰跪,到現在都沒回來。
“阿湘她,她自幼也是嬌生慣養的,幾時受過這樣的罪?”岳曄喃喃自語。
姚天男多女少,女尊男卑,男兒們再被母父嬌養,也不如女兒們金貴,像趙湘這樣的侯府嫡女,打小的受寵程度遠超常人,所用的飲食被服玩具器皿都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精致。被母父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兒,幾時吃過這樣的苦?
“公子,要不讓老奴回去跟尚書大人說一聲吧?尚書大人那么疼您,她會給您想法子的。”已經趴在小幾上睡著了的乳父荀氏聽得二人對話,又醒了過來,半瞇著眼睛,給岳曄出主意。
岳曄輕輕地搖頭:“娘親只能管大事,小事是不能讓娘親管的。”
荀氏大為擔憂,打著呵欠道:“公子,要是老正君天天這么罰您,可如何是好啊?”
岳曄抿唇一笑,俊美的臉頰上全是算無遺策的篤定:“那怎么可能呢?他罰我,阿湘必然與我一同承受,他可是阿湘的生父,嬌慣阿湘嬌慣得什么似的,怎么舍得讓阿湘天天受罰?他也就是這兩天在氣頭上,耍耍老正君的威風。”
只要趙湘站他這邊,秦氏就不可能一直處罰他。
玄綠嗤地一笑,用崇拜的語氣恭維自家公子:“還是公子高明,捏牢了侯主的心,永不怕老正君。”
岳曄笑著感嘆:“是阿湘心里頭向著我。我原本因了莫主管這事,對阿湘很有怨氣的,可她情愿跟我一同受罰,我就對她怨不起來了。”
“曄兒”,趙湘推開虛掩的門,徑直往里間來。
岳曄見她進來,開口問她道:“妻主,你累不累,用不用敷?”
趙湘搖搖頭,沖玄綠和荀氏道:“你們下去歇著吧。”
“是”,玄綠和荀氏各自看了岳曄一眼,見岳曄沒什么話說,就一起彎著腰出去了。
趙湘在二人出去后,蹲下來瞧了一眼,岳曄雙膝上跪痕紅得發紫,她心疼地撫了上去:“光熱敷怕是不行吧,天亮我讓人去太醫院要點活血化瘀的藥吧。”
岳曄一彎腰把手覆在趙湘白凈如玉的手上,“妻主,我讓妻主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