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四刻,安瀾把冷清泉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方才回到明心宮后頭的觀日閣中來。明帝正倚在圓榻上邊看史書《帝王世紀》邊等消息,一見安瀾進來,便沖人招手道:“寶貝過來。”
安瀾邁步走了過去,坐在圓榻的榻沿上,簡單地向明帝回報情況:“玲瓏殿里那幾個侍兒,臣侍都已經囑咐了,他們本就是淑君的侍兒,想來也不敢故意怠慢他的。今個兒天晚了,臣侍怕影響淑君休息,沒讓二公主過去,不過明個兒中午一定會把二公主送過去的。”
明帝滿意地點點頭,坐起身來攬住自家皇后線條平直自然優美的肩膀:“瀾兒寶貝,朕又讓你受累了。”
安瀾撐著一天的疲乏,沖她大氣一笑:“這都是臣侍分內之事,只有一件要請示陛下。”他的月兒他最是了解,她今個兒罰了冷清泉,心里頭必然是不好受的,他這個時候再向她抱怨他的辛苦,固然可以得到她的憐惜,卻也會增加她的煩惱。
明帝用滑膩的臉頰去貼人寬廣白皙的額頭,在人圓潤精致的耳朵邊膩聲道:“寶貝,不用用請示這么嚴肅的詞吧?寶貝想說什么只管說。”
她親自去把冷清泉接了回來,心里頭多少有點擔心寶貝皇后會有芥蒂,語氣比平日里還要溫柔親昵。安瀾雖然是早就習慣了她的溫柔的,此刻也覺得舒坦,他讓自己放松下來,把上半身的重量全倚在她肩膀上,一天的辛勞過后,她的肩膀是最令他感到幸福的依靠。
“陛下對外宣稱淑君抱恙,如今淑君回宮,倘或有人想要探病,怎么應對?”
冷清泉雖然在京城沒有親屬,但之前協理六宮時,很有一些外命夫樂意結交他,眼下明帝沒有明旨處罰,外命夫們未必人人知道內情,沒準就會有不聰明的想要過來探望。
明帝果斷地道:“外命夫和普通宮侍,一律不準打擾淑君養病。悅兒幾個倘或想要過去看看說說話什么的,不必攔著。”
安瀾聽了便明白她所謂的懲罰只是對外做做樣子,對內不怎么嚴格執行的,當下莞爾一笑,完美無雙的眼眸中閃爍著細碎的星光,唇角的弧度飽滿得像是三月的桃花:“陛下可真是,做什么都是瞞外不瞞內。”
明帝微有些不好意思,卻也不愿意用虛詞搪塞他,當下收緊了放在人肩膀上的胳膊,讓人整個兒陷在她的懷里,鼻尖貼著人的鼻尖甜膩膩地道:“沒辦法,朕是真的舍不得,朕這輩子就過不了美人關。朕只能求寶貝瀾兒擔待朕了。”
安瀾嘟了嘟水光瑩潤的唇:“陛下可真是越來越無賴了。”
明帝再忍不住,烈焰般的紅唇順著人的鼻尖一點點下移,最終貼上了自家皇后那花瓣一般精致的唇片,小白牙在那宛如朝露的唇珠上輕輕地咬了一下,而后輕扣齒關,霸道地掠奪人的呼吸。一雙手也毫不客氣地往人衣襟中探,力道時輕時重,惹得人繃緊了后背直往她肩窩處躲,她哪里能由著他躲呢?
以最快地速度除去人身上繁復的宮裝,護著人的后腦勺將人放倒在圓榻上,笑得邪魅而深情:“寶貝瀾兒,你難道不喜歡朕的無賴么?”
這個時候,還能由著他說不喜歡么?只是,安瀾出聲提醒她:“陛下,臣侍還沒有洗沐呢。”他家陛下是個有潔癖的,平日里他都是先洗沐的,可是今個兒他實在是忙得沒功夫。
明帝瞟了一眼江山不換的傾城美色,毫不遲疑地吻了下去:“待會兒朕抱寶貝去洗沐。”
“哥,你不知道那家的地鍋雞有多好香,我真想給你帶一只回來。”董云飛坐在碧宇殿中,一邊啃著薛愷悅特地讓廚子劉師傅給他準備的桂花鴨腿,一邊跟薛愷悅講他這次出行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