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自然明白寵君沒把話說透,不過她與他之間,也無需處處都講透,他是個極聰明極通透的男兒,只要稍一點撥便能自行領會,同樣她也是只要聽了個開頭,便知道他的話外之意,當下低頭在人的鼻尖上輕輕一吻,柔聲道:“朕也不舍得讓玉兒太累,朕去上朝了,玉兒睡個回籠覺吧。”
“嗯”,趙玉澤坦然答應,夜來承恩,早上早起,他此刻確實想要再睡一覺。
明帝卻是戀戀不舍,又伏在人白皙的脖頸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給人的脖頸上種了一顆嫣紅欲滴的小桃花,這才囑咐人道:“朕讓尚衣局給你們每人都做了件夜里穿的厚袍子,玉兒問問皇后做好了沒有,下回侍寢穿那個。”
趙玉澤看她如此戀戀不舍,也伸手環住她的腰身,閉了眼睛享受天子上朝前的溫馨,聽她這么說,便“嗯”了一聲,而后想到他已經連占了三夜,小聲呢喃道:“陛下下回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呢。”
玉兒就是這般懂事又坦率,明帝微微笑了下,貼著人的臉頰低聲道:“最遲到二十五,朕就一定會再來的。若不是最近太忙了,朕每天來玉兒這里逛三趟都不嫌多。”
趙玉澤忍不住開口問她道:“陛下怎得如此忙呢?幾時才能忙完呢?”
明帝愁眉微皺:“澄兒不在嘛,朕和弦歌兩個,可不是要忙不過來了?”
趙玉澤理所當然地道:“那陛下趕緊讓澄澄回來呀,玉兒可不想看陛下一直這么辛苦。”
明帝想了想道:“岳卿已經走了好幾天了,估計澄兒很快就能回來了。”
今日是大起居,朝堂之上都是例行公事,算不上特別忙,唯一比較麻煩的便是刑部的案件覆核已經結束,今日由刑部郎中任薔代替偶感風寒請假在家的刑部尚書關鳴鸞在朝堂上奏呈結果,倘若天子沒有異議,那便可以就此實行了。
明帝接過那厚厚一摞案子,一目十行地瞧了瞧,沒有發現什么有問題的地方,剛要批準,便有名年輕的六品官員,站出來奏說左相江澄為了討好英貴君薛愷悅,指使地方官員,把本不應判刑的民女民男,判了個徒兩年半的刑責,似這等為討好后宮強行加罰無辜百姓之事,若不撥正,如何安天下民心?
這官員一說完,下面便有兩三名年輕女子大聲議論道:“江相行事,一味袒護男兒,壓制女子,女子們若真有罪也就罷了,眼下無罪受罰,當真是沒地方說理去了。”
“長此以往,男子們還不得欺凌到女子頭上去了?”
“男子們欺凌女子的事還少嗎?前有韓凝毆打妻主,后有岳曄以死相逼,不許妻主納侍,致使妻主的骨肉流落在外,這等事,以前何曾有過?”
“這天下究竟是女兒天下,還是男子天下?”
負責糾察百官朝儀的當值御史大聲申斥了她們,她們方才停止了議論。
明帝之前并不知道皎兒哥哥的事,乍一聽聞,很是意外,但事涉江澄,她不欲當場詢問,便告訴那名年輕官員,翌日下午到睿思殿與關尚書核對案情,又對敢于在大殿喧嘩的女子們正色言道江相行事公正無私,絕非一味袒護男兒,諸卿家不可聽了他人挑唆,對江相妄加議論。
那幾個年輕官員,聽她這么說,也就閉嘴不言,原是玉龍官員的鴻臚寺丞水連空卻出列奏道:“陛下,江相在東境以修河道為名,向東境官員士紳索要賄賂,他與隨從每人收受瓜子金一壇,陛下也不管么?”
沒等明帝發話,吏部副尚書羅幻蝶便質問水連空道:“你有何證據這么說?江相在東境辛苦修河,你卻在這里誣陷他,你可知信口雌黃,誣陷宰相,是要被治罪的。”
那水連空之前在玉龍官拜太女太傅,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嚇唬住的?聽聞此言,便向明帝奏道:“陛下,江相與隨從每人收受了地方士紳一壇瓜子金,卻為了掩人耳目,把這瓜子金扮作酒糟魚,裝了整整一車運來京城,據微臣所知,這車子明日傍晚便可到達城門口,陛下派人一驗便知微臣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誣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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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中秋快樂,此文還有個番外,叫凰朝小番外合集,也在晉江,可以隨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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