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做不敢當又怎么樣呢?作為他的妻主,她就是應該寵他疼他護著他,幫他解決問題,替他面對難堪的啊。
從碧宇殿出來,明帝直奔睿思殿,才剛到達睿思殿,宮侍們便奏說御史中丞陳語陌大人求見,明帝正要找陳語陌,立即宣了人進來。
“陛下,今日幾名官員紛紛彈劾江相,所說的又是毫無關聯的兩件事,微臣懷疑這背后是有人慫恿,眼下陛下正在徹查西境奸細,微臣很疑惑這些官員是否與西境奸細有瓜葛?”陳語陌一進來就把來意講了出來。
明帝也正有此意,既是陳語陌提出來,她也不掖著藏著,“語陌與朕想到一塊去了,此事朕就交給語陌去辦了,語陌一定要找到他們結交西部奸細的證據。”
姚天一統之后,她把原本由陳語陌掌握的密探偵控力量交由徐淳掌握,但作為之前一直負責暗線眼下又擔任著御史中丞的官員,她相信陳語陌手上一定還有一些不屬于官府掌控的民間線人,這些民間線人能夠給陳語陌提供種種線索。
陳語陌聽了,便向她抱拳行禮:“微臣一定竭忠盡力!微臣還有一事要提醒陛下。”
“講。”
“陛下讓御史臺明日當眾驗看禮物車,微臣知道這是陛下信任江相,微臣也相信江相清正廉潔,斷不會收受地方士紳的賄賂。只是昨個兒水若空說,這車子上也有隨從官員的東西,微臣斗膽猜測,倘或有隨從被人收買,故意陷害江相,這可怎么說得清呢?”
明帝看了一眼陳語陌,她不得不承認這位她一直都很賞識的青年女子,已經比之前更加成熟了,這思維的縝密,讓人不得不認可。
“陛下,微臣愚見,不如趁車子還未到達,讓人候在路邊,攔截住車輛,把里面有問題的壇子,提前替換掉。”陳語陌再次出主意。
這是個主意,明帝暗暗點頭,但面上卻是不贊同的樣子:“無需如此,朕相信澄之的人品,也相信澄之的能力,他是個細心的人,車子出發前一定會查看的。語陌只管去查奸細吧,此事無需擔心。”
陳語陌抬頭看了看,想要再說什么,但明帝的神情已經恢復如常,似乎對這件事真的很放心,她便不再說了。她與江澄乃是關系不錯的同僚,但同僚之間關系再好,也有競爭,同樣是為凰朝一統天下勞心勞力的官員,她的功勞也不比江澄小,最后江澄做了左相,她只升任成御史中丞,而且此生有江澄和柳笙在,她都未必有機會做宰相了。這等情形下,她不與江澄做對,便已經算是正直了,肯在天子跟前替他謀劃,已經是出乎人情之常了,天子不以為然,要她堅持勸說天子,無論如何也要替江澄除去危險,那是不能夠的。
明帝看陳語陌臉上表情不斷變來變去,便猜到了這位手下的想法,她微微一笑,把話題岔開了:“語陌之前說要把向公子娶到家里做第八房,如今怎樣了?”
陳語陌見明帝如此生硬地轉換了話題,也就跟著轉換,用苦哈哈的語氣道:“陛下快別說了,阿繡他就是個榆木腦袋,說什么都不同意,哎,微臣總不能為了他,把家里的幾個都休了,且不說他們中有兩個已經懷有身孕,便是沒身孕,他們幾個又有什么錯呢?微臣不能為了娶新人,把他們都給趕出去啊。”
明帝對此倒是極為贊同:“這話不錯,好女兒決不能喜新厭舊,那位向公子既是如此倔強,語陌另娶別人也就是了。”
陳語陌聽了,眉宇間便起了一層愁霧:“微臣也這么想,但像向公子那般容貌俊美才學出眾又活潑開朗的男兒,還真是不容易再找到第二個。”
“天下這么大,還怕找不到第二個?早晚會有的。”明帝不以為意地安慰人。
陳語陌也知道明帝跟她談這個,不過是表示親近罷了,當下笑著講了個宋海春納新人的故事給明帝聽:“陛下說的是,倘或耐得住性子,一定能等到個極好的,陛下可知宋海春宋大人之前一直都守著家里頭一夫一侍過日子,說是此生不再納侍了,結果怎么著?今年遇到了個從如君堂出來的年輕男兒,嘿喲,那一下子就陷進去了,娶到家里,寵得跟什么似的。那天微臣還問她怎得就食言了呢?她沖微臣一擺手,那話說得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