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嬌起身去了灶房,將瑤草的最后一片葉子放進了爐上的藥罐里,煎煮好湯藥后,端進了余啟蟄的房里。
見她端著藥碗進來,余啟蟄擱下了手里的筆,起身接過余嬌手里的藥碗,仰頭飲下。
余嬌抬眸看著他修長脖頸上滾燙的喉結,因是穿著居家的薄衫,衣襟系得并不規整,隱隱露出一側好看的鎖骨來。
“在看什么?”余啟蟄見她不錯眼的盯著自己,好笑的問道。
余嬌忙收回視線,斂了斂圓潤漆黑的眸子,轉移話題道,“你服的是最后一劑藥,這兩日仔細著些,等吐了體內的殘……濁污,再服另一副方子。”
她本想說殘毒,但轉念想到余啟蟄似也不知他的身子枯竭敗落是因中了毒,便生生頓住,改口說是濁污。
余啟蟄沒察覺出什么來,點頭應道,“好。”他將藥碗擱在小桌上,垂眸看著余嬌,黑如潑墨的青絲柔順的垂在胸前,有一絲亂發耷在腮邊,昏黃的燭光映照在她干凈的小臉上,襯得眉眼柔和。
余啟蟄想抬手幫她將那絲亂發撥在耳后,垂在袖中的手指緊了緊,忍下道,“可還要練字?”
余嬌點頭,走到桌案旁,抽出自己先前默的醫書篇章,靜靜道,“還差一篇這本醫術就默完了,等寫好,我想讓大伯捎到回春堂給江大夫,只是不曉得我這筆字,他能不能看得懂。”
醫書是先前余儒海讓她默下的,江清河待她誠善,又有心鉆研醫術,余嬌打算將醫術贈予他。
余啟蟄動作輕柔的將紙張從余嬌手中抽走,幽深的鳳眸細細巡了一遍,溫聲道,“能看懂,雖字不算好,但極周正。”
得了她的夸贊,余嬌勾唇笑了起來,“能看懂就好。”
余啟蟄看著她臉上明媚的笑意,也跟著彎了彎唇角,又道,“還是要勤加用心練,省的日后有人知你是摹的我的字,丟我臉面。”
余嬌撇了撇唇角,“我不跟人說便是了,寫成你那一筆好字來,我是想也不敢想。”
話雖這般說,其實余嬌的字已經愈發有余啟蟄的字形,只是沒有風骨罷了。
余啟蟄清雋的面容上溢出一抹笑容來,彎著唇角走到桌案旁坐下,“我陪你一道練。”
一尺余的長桌案,如今已經成了兩人坐的,一側擺放著余啟蟄的書筆,一側放著余嬌的字帖。
余嬌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展平紙張,想將最后一篇醫書默下來,余啟蟄抬起手,幫她研磨,素白的皓腕精致勻稱,凸露出隱隱的青筋來。
“你莫要管我,眼看就要秋闈,不能耽誤了你讀書。”余嬌還記得范進中舉那篇課文,深知古人科考之艱難,余啟蟄課業已經荒廢了三年,不像余謹言他們一直在書院讀書,他縱是再聰明,在家自學總是有疏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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