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在荼毗后,親眼看著主持將慧覺大師的骨灰收殮安葬塔林,才神情憔悴的下了山。
到青嶼村時已是晌午,余啟蟄聽到消息,心中不免悲痛,雖慧覺師父先前交代過不必前去拜祭,但余啟蟄又怎能安心,跟余嬌和余茯苓打了個招呼,便匆匆跟著陸瑾離開了家門,去往法華寺。
余嬌見余啟蟄神情不對,約莫猜出興許是慧覺大師圓寂了,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他。
田里的番麥尚未種完,大房和二房的人一早便全都下了田,余漢山在家中宰了豬,拉去了攤子上賣,因怕找余樵山幫忙,大房再借口要工錢,余漢山特意喊了平日里與他關系好的朋友去幫忙,也沒勞煩家里人。
趙氏借口要給余謹書和余謹言做新衣,躲在家里沒下田。
其實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一樣,知道趙氏也不是什么干活的料,便也沒人跟她計較。
因是用的耬車,播種起來方便,用不著太多人,大房和二房夫妻倆替換著就能忙活過來,余嬌和余茯苓在田里帶了半晌午,就被趕回了家。
余茯苓見趙氏做新衣,也拿出了新買來的布料,拉著余嬌裁剪。
余嬌對女紅是一竅不通,也看不懂裁量的尺寸,只能在一旁幫著穿針引線。
余茯苓想仿照著鎮上大家小姐穿的襦裙樣式給余嬌做一身衣裙,余嬌卻覺得不用那么麻煩,一針一線縫制起來著實費事,便是她不動手做,只想一想都覺得頭疼。
余茯苓打定主意給她做身好看的衣裳,算是作為余嬌給家里人都買了布料的報答,她一臉興致勃勃,縫制得很是專心,余嬌只得隨她去了。
半下午的時候,老太太的小女兒余黃芪帶著女婿來了。
余周氏把家里所有好東西都端了出來,拉著小女兒的手兩人在房里說了好一會兒話。
“前陣子害喜厲害,吃不下東西,也沒顧得上回娘家幫著收麥。”余黃芪挺這個大肚子坐在榻上,嘴里啃著余周氏洗干凈的甜瓜,說道:“田里活一忙完,我就跟大福過來了,家里番麥還沒種完吧?我讓大福去地里幫忙。”
余黃芪轉身就要吆喝她男人大福去田里,余周氏出聲攔道,“老大老二夫妻倆都在田里,人夠使,你跟大福好不容易來一趟,哪有讓女婿干活的道理。”
她笑著對孟大福道,“別聽芪丫頭的,去跟你岳丈坐著喝茶去。”
孟大福摸著腦袋笑了笑,朝余黃芪不放心的叮囑道,“別貪涼,少吃點瓜果。”才轉身去了房外。
余黃芪一臉不耐煩,笑著跟余周氏抱怨道,“真是的,又不是頭一胎,整日管著我,小心得跟什么似的。”
余周氏慈愛的笑了笑,“大福這是對你上心,仔細著些總沒有壞處。”
小女兒的這門親事是余周氏親自挑選的,孟大福對余黃芪一直都很上心,余黃芪嫁過去這些年沒受過什么委屈。
“三哥去哪了?”余黃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