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在余嬌身前的余啟蟄,目光淡淡的巡過余謹書,雖神色淡然,但接下所說的話,卻叫趙氏和余周氏氣的臉色發紫。
“祖父又何需因為舉薦一事動怒?歷數往年,童生試未過,下場秋闈中舉者寥寥無幾,若非天賦異稟,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個老童生罷了!便是納粟為監,也不過是個不第秀才。”
這話可謂是赤裸裸的在嘲諷余謹書三人,余謹書氣的咬牙,指著余啟蟄道,“你……你瞧不起誰?什么不第秀才?我三人還未鄉試,你就敢這么說?余啟蟄你不要以為你過了童生試,我們三個便都不如你!我就不信你下場便能中舉,荒廢了三年學業,你現在指不定還不如我們呢!”
“那就不勞二哥操心了。”相較余謹書氣的臉色鐵青的樣子,余啟蟄極為平靜,口氣淡漠的道,“便是我不能中舉,我也是自個兒堂堂正正考來的秀才郎,鄉試的生員,二哥既自認比我強,合該能過童生試才是,又何需祖父費心花錢買舉薦生員的名額。”
余謹書頓時有些詞窮,氣惱的瞪著余啟蟄,卻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余謹言從余謹書身后走了出來,出聲道,“五弟才氣過分,二哥和我自是不能比的,勞祖父費心捐錢買生員,我和二哥心中也很是羞愧,只是苦讀這些年,總要下場一試,才能甘心。”
他轉看向余啟蟄身后的余嬌,語氣和緩有禮,“孟妹妹既與林山長相識,還煩請你去林山長家中走一趟,幫一幫我兄弟三人,咱們同為余家人,是該同氣連枝,我兄弟三人的前程就托付在猛妹妹的身上了。”
余啟蟄聽他一口一個孟妹妹,臉色微暗,微微側身,余光看向余嬌。
余嬌淡淡一笑,“四哥兒說這些話太抬舉我了,我與林山長只有一面之緣,可沒什么交情,如何能有這么大的臉面?我不過是去他家中出診,診金已付給我,銀貨兩訖,兩不相欠,實在無能為力。”
趙氏聞言頓時火大,“你什么意思?惹出這樣的禍事,你還不管了?”
“三嬸逼我也沒用,我可不是老天爺,也管不了。”余嬌心中不痛快,若她回來時,與她好好說,她自然愿意幫,不管怎么說余謹書三人也算是因她才被除名。
但一上來就氣沖沖的拿出公堂會審的架勢,又是要打又是要罵的,不好意思,她也是有脾氣的,沒這么賤。
見她這副樣子,趙氏一臉氣急敗壞,恨不得要上前撕了余嬌。
余儒海也皺了皺眉,雖說眼下知道余啟蟄能下場,他心中大快,可還是想將余謹書三人也送去秋闈。
他臉色緩和了不少,聲音也低了下來,以勸說的口吻道,“孟丫頭,方才祖父也是初聞消息太過沖動,并非要將事全都歸咎在你一人頭上,四哥兒他們能否鄉試是人生大事,關乎前程,你就幫幫你這三位哥哥,去林山長家中一趟,祖父也知有些難為你,可如今也是沒有別的法子,就當是祖父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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