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嬌以手指將人體內臟器官分布的地方均細細按壓了一遍,見余茯苓沒有任何異狀,便又細細的替她把了把脈,心中暗數了脈搏數,沒有任何內臟皸裂的跡象,才放了心。
一番動作,余嬌藏在領口的青紫色掐痕,被穆三夫人瞥見了。
她心中一驚,怪不得楊夫人去了那般久,余家兩姐妹竟都受了傷,下這般的狠手,根本是奔著要她們兩姐妹的命去的。
穆三夫人心思百轉,猜測著楊府到底住了什么貴人,余家兩姐妹是不是得罪了楊府,但是瞧著臨走前,楊夫人親熱的贈她們兩姐妹翡翠手串,又不太像。
小廝已駕車到了附近一處的醫館,勒停了馬頭,轉頭對車內道,“三夫人,醫館到了。”
余嬌幫余茯苓穿好衣裳,對穆三夫人道,“勞煩三太太等我一會兒,我去醫館抓些藥。”
穆三夫人回過神來,溫和的說道,“快去吧。”
又朝外面的婆子吩咐道,“跟著余姑娘一塊去,把藥錢付了。”
婆子應了一聲,快步跟上了余嬌。
穆三夫人見兩人進了醫館,放下車簾,轉過頭朝余茯苓問道,“茯苓姑娘,你們在楊家府上遇到了什么人?是何人出手傷了你姐妹,傻姑娘,被人欺負了,怎也不與我說?”
她說這些話是為了探尋余嬌姐妹兩人在楊府究竟出了什么事,之所以試探余茯苓而非余嬌,是因覺得余嬌那個小姑娘雖年紀小,心智卻比這個姐姐要高上許多,想從她嘴里探聽什么,怕是不容易。
只是余茯苓又哪里敢和盤托出,只是因為聽見楊府那幾分說話,就差點沒了命在,她順著先前楊夫人的話說道,“我和妹妹不慎驚擾了楊知府的客人,被外客誤會是楊府里的丫鬟,才遭了打,讓三太太擔心了。”
有在楊府西園那一遭,余茯苓與穆三夫人說話也不覺得有什么好拘謹害怕的了,果真應了余嬌那句話,見的多了,自然就習慣了,被嚇破了膽子,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穆三夫人細想了下,便沒再多問,余家姐妹都是鄉下來的,在青州根本不認識人,便是接著問詢,從她嘴里也問不出楊府貴客的身份來。
余茯苓肚皮上的青紫痕跡瞧著實在嚇人,穆三夫人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也都怪我,帶著你們出門,卻沒照顧好你們姐倆。”
許是穆三夫人這樣心疼的語氣,有些像長輩,余茯苓鼻頭一酸,她搖了搖頭,“跟您沒干系,您不必自責。”
穆三夫人也是做母親的,見她跟府中的姐兒一般大,卻這般懂事,倒是愈發喜歡這對姐妹。
余嬌在醫館買了活血化瘀的藥酒和跌打內傷的內服藥,怕醫館的藥酒療效不好,她還特意配了些制消腫清淤藥膏的藥草。
穆家婆子爭著要付錢,余嬌便沒與她客套,匆匆提著買來的藥回到了馬車上。
車夫調轉馬頭,回了穆府。
余嬌攙著余茯苓下了馬車,與穆三夫人道,“三太太,我們姐妹先告辭了。”
穆三夫人知她急著給余茯苓治傷,忙道,“快回房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