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滴水不漏,顧韞一時找不出破綻來,好半天才道,“那你也不能往肖大哥的手腕里放柳樹枝,這不是徹底要毀了他的手嗎?”
肖寧心里也有些不踏實,他原以為斷骨重接,只是打斷腕骨,再重新續骨,卻沒想到手腕中竟被放了異物,裝著柳樹枝的手腕如何能恢復得跟常人一般?
他看向余嬌,也希望得到一個解釋。
劉子期給余嬌遞了塊干凈的帕子,溫聲道,“我們幾人都不是醫者,還望余姑娘不吝賜教,也好叫我們安心。”
余嬌接過帕子擦了擦手,方才聽肖寧提到刮骨療毒,便不疾不徐的道,“柳枝接骨絕技傳自名醫扁鵲,另一位大拿華佗亦是此中高手,古籍醫書中都有記載,并非我憑空捏創。傷科醫家錢秀昌在《傷科補要》一書中也記載了楊木接骨的事情,他曾記述,吾聞古醫者,解顱理腦,破腹湔腸,后世不可復得。而余親見折足者,醫斷其骨而齊之,中接以楊木,臥百日耳,步履不爽其恒,豈古醫之奇者,其遺術在傷科歟!”
余嬌說完,抬眼掃過屋內幾人,聲音雖淡卻帶著毫不掩飾的豪恣,“諸位今日有幸如錢秀昌一般,親眼目睹柳枝接骨,實屬你們的榮幸,六個月后便可見結果,此刻又何必連番贅言質疑于我,不過是徒廢口舌罷了。”
顧韞被她的狂妄之言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滿京城的權貴之女,也沒她這般囂張!
肖寧看向余嬌的目光卻愈發欣賞,敢說出這樣肆意狂縱的話,必是自信十足!他倒是可以心安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余姑娘此番讓我們長見識了。”劉子期亦是十分贊賞,他與肖寧想法一致,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不是自負便是對自己的醫術信心十足,縱觀余嬌這小姑娘,行事進退有度,做事運籌有備,又成竹在胸,絕不是夜郎自大,無的放矢之人。
余嬌淡淡一笑,指著桌上的石青散和生肌膏道,“換藥我便不登門了,這里的劑量是半個月的,我回去會再制些石青散和生肌膏,給肖將軍送來。”
肖寧頷首,頗感謝道,“此番辛苦余姑娘了,若是肖某的手真能恢復,定重謝余姑娘。”
余嬌拿起診箱,欠身施禮,“我和阿姐就先告辭了,”
“且慢,口說無憑,你說肖將軍的手半年后能好便真能好了?”顧韞攔在余嬌身前,糾纏不休道,“那到時若不能好,你逃之夭夭怎么辦?我看肖將軍的手未恢復之前,你就該呆在肖將軍的身邊。”
顧韞這話十分無禮,余嬌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有跟在肖寧這個大男人身邊的道理。
余嬌皺眉,有些不勝其煩的道,“顧小侯爺未免太霸道了些,古往今來,都沒有大夫治病還要跟在患者身邊等他恢復的道理。”
她看向肖寧,道,“我家就住在長奎青嶼村,肖將軍的手半年后若不能恢復,大可去青嶼村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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