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這樣一門好親事,余儒海眼下暴跳如雷,她也不想觸霉頭,沒再多逗留,聽余啟蟄的話,回東屋去了。
余啟蟄邁步進了堂屋,見他進來,余儒海的臉色更是難看,青著臉,有些咬牙切齒的道,“從前你最是聽話,如今怎這般忤逆不孝?你可知你拒了誰的親事?楊知府啊,攀上那樣的人家,往后何愁沒有好日子過?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啊你……中了解元腦子怎么反倒犯了渾!”
余啟蟄臉上的神情有些漠然,“此事祖父不必再多說,我心意已決,您也不用找余嬌,與她無關,是我認定了她。”
余儒海想到他已是解元郎,余家一門光宗耀祖日后就全指望在他的身上了,語氣不由放輕了些,“祖父是全心全意為你著想,有了楊知府這樣的岳丈,日后不管是會試,還是做官,都有人幫扶,咱們家出身不好,幫不了你什么,如今有這樣的高門戶上趕著找上你,拒了實在可惜,你要多為自己的前程打算啊。”
余啟蟄神情也緩和了幾分,他說,“祖父,我的前程我會自己掙,大丈夫在世,靠女人往上爬,總歸叫人詬病。我既不愿,也不想,往后您不要再提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堂屋。
“看看!這就是你們教養的好兒子!”余儒海沒想到好言相勸也說不動余啟蟄,氣得一時間有些口不擇言。
以前他只當這個五孫子聰慧過人,沉默寡言,今時今日才知,原來他主意大的很,性子也執拗的很,什么乖順聽話,只怕是被鷹啄了眼,才有這樣的認知。
宋氏一改往日怯懦的模樣,余啟蟄中舉,多少給了她挺胸抬頭的底氣,她說道,“我家五哥兒的確是被教養的好,靠著自個兒苦讀便能中個解元郎回來,能有這樣的好兒子,是我和夢山上輩子積了大德了。”
眼見往日從不敢還嘴的宋氏如今都頂撞起自己來,余儒海氣的牙根發癢,說不出話來。
余夢山雖站在妻兒這邊,但也怕老爺子被氣出個好歹來,出聲道,“爹,蟄哥兒不喜那楊小姐,這門親事好處再多又如何?他不愿意就算了。再不久,蟄哥兒還要去京城考春闈,您就莫要因為這事兒讓他煩擾了,會打攪他讀書的。”
余周氏也在一旁規勸道,“老二說的是,五哥兒剛中了解元,您哪能沖他發那么大的火?五哥兒是個有成算的,他不同意楊府的親事,就別強逼他了,眼下還是準備會試更為重要,等日后五哥兒中了進士,何愁娶不著官宦人家的好姑娘?”
提到進士,令余儒海滿腹的怒氣打消了不少,就算沒有楊家的親事,中了解元的孫子,也足夠他在人前炫耀,受滿村子的人羨慕敬重了。
他朝余夢山夫婦叮囑道,“往后好好盯著五哥兒讀書,家里的一應瑣碎小事都莫要去打攪他,會試在即,他讀書為重,每日的吃食也要精細著些,每五日做上一回肉菜,好好養著他的身子。”
宋氏應了一聲,不再站在堂屋惹老爺子眼煩,和余夢山回了東屋。
趙氏聽了半晌,實在眼紅,酸酸的開口道,“二房兩口子實在想不開,要是這樣的好事落在我家謹書和謹言頭上,我這就去青州楊知府家里提親,孟余嬌那丫頭有什么好的,可見這中了舉的未必腦子就靈光!”
余周氏聞言就皺起了眉頭,蠢貨就是蠢貨,她私下里提點過趙氏多次,誰想她竟還能說出這種沒個眉眼高低的話來。
余啟蟄中了解元,往后這余家的興榮,全都指望在他一人的頭上,別看老爺子因為楊家的親事生了怒,這根本算不得什么,往后二房在家里水漲船高,五哥兒就是老爺子最疼的孫子,趙氏簡直是生了一副豬腦,嫌她那兩個沒中舉的兒子此番還不夠丟人,竟還要拉出來給余啟蟄做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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