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熱鬧的氣氛逐漸冷了下來,攝影師們紛紛將目光聚集在葉甜的身上,有審視有質疑還有輕蔑。
頂著各種復雜寒意的目光,葉甜輕哂了一聲:“沒有被看到,就是不夠優秀,這根本就是謬論。”
“呵,是嗎?”艾比攤攤手,“可在我看來,你說的話就像是弱者的自我辯解,毫無意義。所以,我不會認可你。”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圍在周圍的攝影師互相看了看,在一種莫名的默契之下,紛紛的遠離了葉甜。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葉甜就被所有人孤立了。
“我去,那個叫艾比的是個瘋子吧?”尚優優聽了氣的拍桌,“居然用你在國際上沒有作品這點攻擊你。那個尼泊爾來的攝影師,不也是在國際比賽上露面嗎?在那之前,他好像也沒有在國際平臺上發布過自己的作品,完全是被賽委挖掘邀請的。”
葉甜搖了搖頭,沒說話。
她總覺得艾比對她的敵意不止是因為不認同她的實力。
正想著,桌上的手機準時的響了起來。
尚優優瞄了一眼,露出一副“曖昧”的表情,丟下一句“我就不在這兒當電燈泡了”就跑了。
葉甜壓下心中的情緒,整了整表情才捏著手機走到欄桿邊接通了顧祁年每日的定時視頻。
“今天怎么樣?”屏幕里,男人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健康,英俊的面容在車窗投下的陰影里美好的如大理石雕像一樣,讓葉甜忍不住沉迷。
“還不錯。”葉甜在心中暗嘆一句自己居然會犯花癡,趕緊將思緒撤回來,“剛才和同行的攝影師聊了會兒天,非常有趣。有個攝影師之前居然是給國家地理雜志拍照的,他還去了南極……”
她自然的將方才在一旁偷聽的話轉換為“聊天”的內容。
不想讓養病中的顧祁年擔心,所以她這幾天一直將被孤立的事情瞞著。
“你喜歡?”顧祁年聽的勾起了唇角,低沉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比平時多了幾分磁性,“等你參加完米蘭的比賽,我可以調出假期陪你去。”
心中的低落被一掃而空,葉甜瞇著眼睛笑:“好。”
被孤立又如何,既然這些人用作品攻擊她,她就用作品讓這些人臣服。
又和顧祁年聊了幾句,那邊顧祁年手機里進了電話,兩人才暫時結束了視頻。
葉甜收回手機,在欄桿處站了一會兒,心中有了大概的打算才準備轉身回甲板上。
就在這時,她的后背被一股力道猛的一推,腳下一滑,整個人就飛出了欄桿。
等葉甜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掉落了海中。
冰冷咸澀的海水鋪天蓋地而來,涌入她的鼻腔和口中。
她拼命讓自己保持冷靜,立刻逼上嘴屏住呼吸,等待身體憑借浮力漂到水上。
視線逐漸清晰,她仰躺在海面上,看著欄桿處圍著以艾比為首的幾個人笑的前仆后仰。
“葉甜,抓住救生圈。”熟悉的聲音從一樓的欄桿處響起,一個她沒料到會在這兒見到的人正神色緊張的看著她,“我已經讓船員準備救生艇了。”
“不用……我能行。”葉甜回神,深吸了口氣翻身向救生圈游去,被拉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