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甜再將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接電話的人由陸靖岳變成了護士。
“病人剛才不知道怎么從病床上摔了下來,磕到了右腿,現在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護士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請問你是陸先生的家屬嗎?陸先生一直不愿意接受醫院的治療計劃,主治醫生想和你聊聊。”
“抱歉,我不是他的家屬。”葉甜聽的心情復雜,“不過我可以勸勸他。”
“那是最好的。”護士松了口氣,“老實說,雖然治療方案執行的過程會很痛苦,但這是陸先生唯一可能康復的辦法。”
葉甜又問了護士幾個問題,這才沉重的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顧祁年換了衣服過來,就見她抱著膝無精打采的窩在沙發上,“陸靖岳說了什么?”
葉甜搖頭,將護士接電話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又去牽顧祁年的大掌,撒嬌的晃悠著,說:“我不太放心,想去醫院看看。”
陸靖岳住的是一家私立醫院,晚上并沒有限制探病的時間。
顧祁年立在沙發邊不動,也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只垂眸看著她。
“你送我。”葉甜索性起身,半跪在沙發靠墊上,雙手搭著他的腰,“我就去看一眼,確定陸靖岳沒事就回來。”
“……”顧祁年無聲的嘆了口氣,“不準像上次那樣一呆就是一整夜。”
葉甜連忙點頭,豎起三根手指發誓做保證。
顧祁年這才讓左楠備車,兩人出發前往醫院。
……
醫院的VIP病房中十分安靜,護士將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小心翼翼的交給靠在窗邊吹風的男人:“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說了。”
“很好。”陸靖岳收回目光,原本溫潤的面龐在月光下顯得有些陰翳。
“陸先生。”護士猶豫的開口,“好像有記者在醫院打聽您的病情。”
陸靖岳微微蹙眉,示意她繼續說。
“今天下午我經過您病房門口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攔了下來,對方長了一張東方人的面孔。”記者回憶著白天的情況,“可聽口音應該是米蘭人,而且他身上還背著相機……”
所以,她猜測對方是個記者。
“我知道了。”陸靖岳目光暗了暗,拿起桌上的支票簿寫下一行數字,撕下遞給對方,“這是你的獎勵。”
護士面露喜色。
“明天之后你就離開這所醫院吧。”陸靖岳淡淡的看著她,“離開米蘭,離開這個國家。”
……
葉甜在前臺登記之后,直接坐了直達電梯上了頂樓。
電梯的四面是透明的玻璃,正好能清晰的看到樓下的風景。
正門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顧祁年隨意的靠在車門上,微微仰著頭,指尖有點點猩紅忽明忽滅,葉甜想要看仔細些,可電梯上行的速度太快,不一會兒就看不清顧祁年的身影了。
她想了想,在出電梯后還是給顧祁年發了條微信,問他是不是在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