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葉甜拍下顧祁年的手，“什么‘死無葬身之地’，爸媽你們都別聽他胡說。”
她扶著肚子，在顧祁年旁邊跪下，手里還牽著他的大手。
“我們兩經歷了許多，互相都有錯。”過去的那幾年，如果她能勇敢一些，說不定兩人就不會錯過那么久，“可現在我們都苦盡甘來，還有了寶寶。”
她沖照片上的年輕男女主輕輕一笑：“我現在很幸福。”
每一天，都很幸福。
每年平安夜，葉甜幾乎都要在父母的墓碑前呆到天黑才會離開，今年卻是例外。
顧老夫人怕她在地上跪太久傷了身，讓顧祁月將她扶起來，又囑咐傭人們將準備好的新鮮花束和祭品擺出來。
看著傭人們拿出的東西，葉甜微怔，指著墓碑底下的東西：“這些，不是你們準備的嗎？”
“回少夫人。”傭人搖頭，“我們來的時候，這些東西就已經擺在這兒了，老夫人以為是您父母的故友送來的，便沒有吩咐撤下。”
“怎么了？”顧祁年接過傭人遞上的手巾，沒管自己，先彎腰幫葉甜將膝上的水漬擦干，起身見她表情不對，蹙眉，“有什么不對勁兒嗎？”
葉甜神情復雜的搖頭，說：“不知道……這么多年了，每年除了我和爺爺之外，從沒有其他人來看過我爸媽。”
見她在意，顧祁年叫過候在旁邊的韓城：“去問問張叔，記不記得今天都有誰來過。”
平安夜這樣的節日很特殊，會今天來掃墓的人應該不多。
韓城很快就從張叔那兒帶了答案回來：“張叔說在我們之前來過一個女人，二三十歲的模樣，很漂亮。”
“女人？”葉甜蹙眉，她的記憶中并沒有這號人物。
“舊友罷。”顧老夫人聽了感慨一句，“你也別多想。”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葉甜也不過是驚訝于有其他人來看自己的爸媽而已，聽老夫人這樣說也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結束后，眾人本是打算回顧家老宅，葉甜臨時接到電話工作室那邊出了點兒問題，讓她最好立刻過去一趟。
顧祁年自然是要做陪同，顧祁月也趁機耐著要一起，說是要提前去看看工作室之后她才知道該怎么布置派對現場。
負責裝修的人在電話中說的含糊其辭，葉甜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直到到了現場，看見滿墻滿地的紅色顏料。
“這……”顧祁月驚呼了一聲，“裝修隊在這里面干了什么藝術創作嗎？”
那紅色染料被潑的到處都是，一眼望去，就像是血一樣。
“祁月。”顧祁年掃了一圈兒，冷聲的開口，“先把甜甜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