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思遠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么好。
“聶先生做的已經足夠好了。”
至少在認識聶守后,他看到的,是他對秦淑茹無條件的守護與包容。
“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聶先生也該為自己考慮了,不應該總為別人活著。”
聶守笑了,他轉頭看著宴思遠,似是有了醉意,“我這輩子都為她而活,不管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會聽。如果要我離開,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這些年過去,與其說他堅守是一份情誼,倒不如說是一份習慣。
他習慣了守護她,習慣保護她。
不管秦淑茹有多不合理的要求,他都會盡力,幫她達成。
一直以來,這都是聶守堅持的信念。
現在要他放棄這些信念,他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看著他,宴思遠終于沒再言語,只是陪著聶守又喝了幾杯酒。
聶守喝得昏昏沉沉,好在宴思遠酒量好,喝了這些還沒什么感覺。
手機響了聲,正躺在沙發上的宴思遠忽然坐了起來,忙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的短信,“阿茹找我,我先走了!”
“聶先生還要去?”宴思遠還沒反應過來,聶守已經走到了門口。
握著門把的手頓停,聶守頹然一片,他又看了一遍短信,“她說餓了,要我去買些吃的。”
“我給他送了吃的,就回來!”
眼看著人離開,聶守搖了頭,也跟著出去,醫院病房外,聶守跟宴思遠一起趕來,秦淑茹正站在病房門口。
“你最喜歡吃的小混沌。”
秦淑茹抬了眼,把小餛飩接過去,也沒說話,直接轉身回去,關上了病房門。
病房門外,聶守看著宴思遠,兩人不約而同去了辦公室。
“阿茹現在的情緒病不穩定,我知道一些事情,雖然不全面,希望能對小杰有用。”
陳楠正為此事發愁呢,“你說。”
如果肯有人把小杰的經歷說出來,方便他們確定治療方案,小杰只有三歲,還有大好的人生。
“我懷疑,阿茹常年經受家暴,因此影響了小杰。小杰父親去世以后,阿茹精神狀態并不好,我才選擇讓阿茹把孩子送到福利院,那時候小杰沒有開口說話,不過我們沒有在意,只是以為,小杰受了精神刺激。”
“加上小杰比一般人說話要晚,那個時候他也只會喊爸爸。”
沒想到的是,一年半過去,小杰在福利院從來不開口說話,而且性格很孤僻,從來不與人玩耍。
“我聽說在福利院的時候,小杰開口喊了第一次見面的人爸爸,我猜測小杰只是不愿意說話,或許是當年的事給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
陳楠點了頭,抬頭看向他,“你在其中,又是什么身份?能不能冒昧問一下,你與病人母親的關系?”
聶守先猶豫下,然后開口:“我跟小杰的母親是青梅竹馬,我們有感情,她跟小杰父親的結合,實屬無奈。可后面我見到阿茹,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阿茹對我的感情產生了變化。我知道只有這些,阿茹那邊的工作,我會想辦法去做。”
“好的聶先生。”陳楠公式化的點了頭,然后又問,“在你跟小杰母親接觸期間,小杰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比如敵視你?”
“有。”聶守毫不猶豫的點頭,他們初次見面,小杰就對他產生了抵抗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