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下午去了地里右眼就一直跳,搞的她心里很不踏實,就怕兩個小孫女不是小賤人的對手,她家又得損不少東西,最后老太太實在耐不住,就請假回來親自看著。
倒不是她不想留幾個大點孩子在家,實在是大孩子還要打豬草,不然家里的兩頭豬晚上就得斷炊了。
她回來一看,果然發現小賤人已經將屋里的舊衣服拿走了,老太太一頓捶胸頓足,直恨自己回來晚了,不過好在被子褥子還在,讓她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家的東西就是扔了,也不能便宜了小賤人!
蕭圓本來還打算用舊的先湊活一晚,現在看來是不能了,算了,既然都撕破臉,人家那么想也可以理解。
“行,不拿就不拿,我們兩口子在你家當牛做馬十幾年,你們如今連床褥子都不給,好,好的很,你今兒做了初一,以后就別怪我做十五,咱們走著瞧!”理解歸理解,牌面不能輸,蕭圓發了狠話就準備走了。
“呸,嚇唬誰呢,趕緊滾蛋,還有你那幾袋紅薯,也趕緊給我抬走,別放在我家里礙眼。”這會兒社長和三叔公都不在,她才不怕小賤人呢。
不過老太太已經被老頭子教育過,知道這紅薯是鐵定要給出去了,只是她看著明明是自家的紅薯卻偏偏便宜了小賤人,心里怎么都不痛快,索性就讓小賤人趕緊把紅薯弄走,來個眼不見為凈。
“昨兒收的份子錢真不想要了?”蕭圓瞇著眼,死死盯著老太婆,看她癟了癟嘴不說話,也懶的再說些什么,轉身走了。
她煩著呢,才沒空搭理老虔婆,晚上沒有棉被,夜里又冷,她們連件破棉襖都沒有,今晚上怎么過?
蕭圓想了想,又去找社長媳婦去了,她剛才倒是跑的快,估計就是知道那邊情況才溜的那么快吧。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有什么用?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再說除了老獵戶家,你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啊,這村里誰會讓一個新寡還帶倆孩子的寡婦借住呢。
蕭圓自我開解了一番,心氣平和了不少,社長媳婦認識的人多,肯定知道誰家會有多余的棉絮或是準備結婚用的被子。
“六子媳婦,你....有啥事?”社長媳婦臉上訕訕,心說不會已經發現了吧?看六子媳婦那樣,應該是發現了。
蕭圓一看社長媳婦滿臉心虛的樣子,心想果然,不過她還得求人,一句難聽話沒說,直說婆婆不給被子褥子,想托她打聽看誰家有多余的,她可以花錢買。
“一家子的缺德玩意兒,六子以前多孝順啊,這人才走,就翻臉不認人了....你說這晚上天那么涼沒被子哪能成啊,我知道哪家有,我帶你去。”
社長媳婦一看六子媳婦沒提那事兒,順著話茬就把王有根家大罵了一刻鐘,她也確實覺得那一家子不像樣,缺德的沒邊了,這要讓外村人知道了,又得說她男人的不是。
也許是理虧,也許是覺得蕭圓識趣,社長媳婦很是熱情的帶著她到了那戶人家買被子。
最后蕭圓花了10塊錢買下了一床5斤多重的夏被,多的錢就問她家要了個大瓦罐,一只碗,一盒洋火。
現在棉絮7-8毛錢一斤,一床棉被加上布和人工,怎么也得6塊左右,這是在有布票棉票的情況下,蕭圓若是去黑市買,估計也得花小十塊錢。
不過鄉下人一般不是這么算賬,里面有摻雜著人情,價錢肯定便宜很多,或者直接不要錢,年底還上實物也是一樣。
但蕭圓肯定沒那待遇,她是個外來戶,和村里人根本談不上交情,錢少了,人家不賣她也沒轍,當然蕭圓也不想欠人情,錢貨兩清最好了。
其他三樣就是添頭,瓦罐和碗都是舊的,一盒洋火才幾分錢,對于那家人來說,只覺得占便宜了。
那家老太太眉開眼笑,高高興興的就去把家里用的舊瓦罐拿出來,還好心把上面的灰給擦了擦,她將碗和洋火都放在瓦罐里一起遞給了蕭圓。
告別了社長媳婦,蕭圓一手夾著棉被,一手抱著瓦罐就往新家走,她想回去上廁所了,之前社長媳婦都沒提廁所在那兒,她還得自己找去。
解決了晚上的睡覺問題,蕭圓心里安穩了不少,就是那些紅薯還得麻煩人給搬過來,吃水的問題也得再想想辦法,唉,她就不該聽那什么系統的鬼話,搞的現在騎虎難下。
蕭圓一邊往回走,一邊操心用水的事兒,走著走著,就聽見兩孩子在哭,她趕緊加快了步伐往回趕。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