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正為自己心中的猜測感到驚訝，下意識地朝沈牧看去，想跟他確認。
卻見沈牧突然惆悵地嘆了口氣，說道：“不過，你這個做法還有個遺留問題……那些照片引發的旁人對你名譽上的詆毀，今后可能會伴隨你很長一段時間。”
說完，看向秦舒，確認一般地問道：“你有心理準備？”
秦舒幾乎沒有猶豫的點點頭，“有。”
現在的她，命和自由都在別人手里捏著，哪還在意什么名聲？
她最迫切的，是解開脖子上的枷鎖，擺脫燕景的控制，然后順利回到海城、回到褚家。
在這之前，她只能按照燕景所要求的去做，配合他的一切指令……
秦舒澄澈的眸子里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和魄力。
沈牧看呆了。
這眼神……
“很好！”
片刻后，他激動地抖了抖唇角，精神矍鑠的臉上露出一個紅光滿面的笑容。
原本對這個新來的元落黎沒什么好感。
但這一番交談下來，卻發現這小丫頭還有點意思。
他倒是有點后悔把她讓給白遠梅帶了……不過，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光，以這元落黎今日的表現，若是再加上她招新資料里展現出來的專業實力，將來在國醫院必定嶄露頭角，有一番作為！
再說白遠梅，國醫院副院長的人選，除了齊玉、劉喜文、范同生這三個長老，也有她的一份。
白遠梅資歷比三個老家伙差了些，但能力是不弱的。更重要的是，她年輕啊！
年輕代表什么？
腿腳靈活，好使喚！
在這個被外界戲稱為“老年俱樂部”的國醫院，身為院長的沈牧有時候也很無奈，院里的管理層全是七老八十的，之前的潘中裕五十多歲，擱他們這群人里，算是壯小伙了！白遠梅比潘中裕還年輕好幾歲，想必處理起院里雜七雜八的事務來比那三個磨磨蹭蹭的老家伙靠譜多了。
不過，就算心里面有意選白遠梅當副院長，也不能直接做決定。
沈牧還有兩個顧慮。
一是上面提到的，白遠梅資歷比三個老東西差了些，任她當國醫院的副院長，恐怕旁人非議。
她要是能把元落黎這個新人好好帶入正軌，倒是可以給她記一功，到時候再提拔她當副院長。
第二點，則是沈牧心里的一點介懷。
潘中裕那廝的所作所為，給國醫院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古話常說：近朱者赤。白遠梅又是從入國醫院就跟著潘中裕的，誰知道有沒有受潘中裕的影響呢？
所以，還需要觀察一陣，好好測試一番她的人品和心性。
國醫院副院長一職，事關重大，不宜操之過急。
“沈老？”
沈牧不知不覺便飄遠的思緒，被這一聲“沈老”給喚了回來。
他恍然地朝眼前的元落黎看去，然后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說道：“沒什么事了，你去找白遠梅吧，她會讓人給你安排好工作和吃住各方面的事情。”
“好的。”
秦舒朝他彎了彎身，說道：“沈老再見。”
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