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課,是股票市場分析學,一位五十多歲的老教師教的,名叫魏長林,個頭一米五左右,略微禿頂,戴著副金絲眼睛,在學生面前,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大學上課前幾分鐘,學生一般都到齊了,老師也一般不按照準確的時間進行上課,感覺人數到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講課。
魏長林見座位差不多都做滿了,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喝了口茶,清清喉嚨,打開投影儀上的PPT課件,敲了敲講臺桌。
“砰砰!……”
敲桌子的聲音,讓喧鬧的教室安靜了下來,商才六班的學生們也知道魏長林該講課了,臉轉向魏長林,開始準備聽課,也沒有人敢玩手機。
這都是魏長林平時刻板嚴肅造成的效果,要是其他溫和的老師,大多數學生都會低頭玩手機。
因為這是大學,跟高中不一樣,大學老師一般是不怎么管學生的。
以前高中的時候,高中老師會對實在無可救藥的差生說道:你們睡覺可以,但是不要打呼嚕影響到其他想要學習的學生。
到了大學,這句話延伸為:你們可以不聽課,可以玩手機,但是不要開外音打擾到旁邊睡覺的學生。
但魏長林是個例外,他以前是高中校長,興許是這種身份,讓他始終按照高中的規矩要求學生:上課不準玩手機,否則看到沒收,也不準睡覺,否則期末掛科。
看到老老實實坐直身體聽話的學生,魏長林找到了高中教學的感覺,心中很是舒爽,開始對著課件上的PPT講課。
說是講課,其實就是對著PPT念,這PPT還是幾年前的舊PPT,很多股票的市場分析都過時了,數據很多也沒有參考價值。
但魏長林仍舊是講……念的很起勁,自我感覺講得聲情并茂,額頭冒汗。
內心夸贊自己果然是勤勤懇懇教學的、獲得省優秀榮譽的教師,不像那些年輕教師,整天跟學生打成一片,嘻嘻哈哈,成何體統,一點老師的威嚴都沒有了。
“報告!”
魏長林正念的起勁的時候,門口一個聲音響起。
一下子被打斷,魏長林很是厭煩,他最煩自己讀PPT課件的時候有人打擾,因為下一次讀的時候找不到上一次讀到哪里了,還得重新問學生,這樣就顯得自己很不專業。
魏長林皺著眉頭,抬起微微禿頂的頭,看向門口。
只見,一個穿著土不拉幾的學生站在門口,舉著個標志無比的軍禮,喊報告的就是他。
另一只沒有行軍禮的手,拎著一大堆的塑料袋和打包盒,下面有滴滴噠噠的油漬滴下。
正是剛跟李梓染告別,焦急趕來上課的蘇晨。
蘇晨看著魏長林,心想:這老師敬業啊!還沒有上課呢,額頭上講課都講得冒汗了。
再仔細一看,通過中醫體系的“望聞問切”中的“望”,蘇晨發現魏長林是因為腎虛才額頭冒汗的,跟講課認真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哦,我收回敬業那兩個字!
心中想著,蘇晨臉上卻面無表情,更沒有說出來,因為蘇晨覺得還是要尊重老師的。
“哼!”魏長林二話沒說,上來先是冷冷哼了一聲,敢在他的課上遲到,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威嚴。
再看門口的小子的衣著,看上去一身的地攤貨,魏長林斷定,蘇晨只是個家世并不雄厚,平平凡凡的學生。
這就讓他更加放心“殺雞儆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