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王殿下,老臣來晚了,罪該萬死,不知王爺可有受傷?”
顧大人誠惶誠恐,這些皇子們哪個沒有生殺大權啊,說到底,他就是個小小的四品,平日也就罷了,眼下可是劫后余生啊,難免建王不會秋后算賬。
攆轎內,一雙白皙干凈的手掀開布簾,掃了眼顧大人,見他姿態恭敬,語氣自然,倒是個明白人。
他是生氣,出了皇城本是好好的,可不出三日,刺客接連不斷,一看就是他那些好兄弟的手筆。
想要他的命?還早了呢!
只是,進了城門,這就是洛王的錯了,好不容易揪著他的小辮子,這一次他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
眼一掃,攆轎附近都是鮮血,就連他的轎檻上也賤到血漬,看著就生厭。
這一次死傷慘重,不知是誰的手筆,不過不管是誰的,都得歸為洛王名上。
眸子里的毫不掩飾的陰狠,讓低眉順眼的顧大人都感覺到一寒,心里只想罵人,怪那些刺客不體諒人,就不能晚上行刺嗎?還方便,現在搞得大家都難堪。
“哼,剛進城門就讓本王遇此兇險,爾等都是死人嗎?無能之輩,洛王呢?本王可是聽說洛城不太平,前幾日洛王可是連續遇險,這洛城怕是不詳。”
好好的洛城,人人安居樂業,自給自足,卻被說是不祥之地,顧大人在此多年,已把洛城當做自己的地盤,聽他這么一說,面上不悅。
不詳你來干嘛?這是洛王的封地,自己眼巴巴趕來,自己眼巴巴想要受虐,怪誰?
誰都知道洛王和建王的矛盾,簡直就是有他沒我,有我沒有他,這是顧大人所在意的。
不同于坐在轎子里的建王,現場的悲壯,顧大人看到的更多,體會的更多。
侍衛們幾乎都掛彩了,輕一點的皮肉之傷,重一些的,怕是會落下殘疾,也不知道那些刺客是故意的,還是大發善心,無人死亡。
再一次,顧大人在心里罵著建王,害己不夠,還害人,千里迢迢送命,值得嗎?
“顧大人,可是在質疑本王的話?”
等不到顧大人解釋,求饒,建王沒有耐心了,在轎中坐的時間夠長了,要不是為了給洛王一個下馬威,他用得著夜以繼日的趕路嗎?還碰上這種事情,周身都是腥臭的血液,真是夠惡心的。
“回殿下,下官不敢,眼下,洛城人多眼雜,不如請王爺移駕,殿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顧大人依舊是那副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表情,沒有狗腿,沒有自視甚高,依舊還是那份敬重。
建王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無能為力之感,換做平日,他一定會叫顧大人記得教訓,可眼下,渾身不舒服。
“哼,罷了,讓洛王過來見本王,我們兄弟兩人在洛城還未說過話呢,本王甚是想念七弟。”
建王嘴上說的親切,可臉上那副奸計即將得逞的笑容都瞞不過傻子,太明顯了。
雖然都是親王,可在皇城里的王爺和在封地的王爺,身份上自然是不同的,哪怕一個是嫡子,一個是庶子。
這道理,建王門清,顧大人也不是傻子,所以來之前,便先請洛王回府壓壓驚了,只要這二位不在他眼前鬧就行,哪怕眼皮子底下也行。
建王可抓到機會,可以好好擺譜了,就差整個人站起來,朝人群里找洛王的存在。
“回稟建王殿下,洛王剛剛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