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當兵的可真是夠齷齪的,連懷孕的小婦人都不放過,誰給的膽子?”
“噓,那人我好像見過他,知縣的小舅子?好像是他,魚肉百姓,作威作福慣了,前段時間不還強搶民女了嗎?嘖嘖嘖…”
…
有了小婦人的丈夫作證,再看顧大人不愿息事寧人的態度,百姓們膽子也大了起來,將官兵頭子做的好事一一報出來。
容素素不需要浪費口舌,直接讓大家明白真相,還間接造成了大轟動,果然想要掩蓋一個輿論,那就是制造更大的輿論。
官兵頭子面色鐵青,又因為失血過多沒有及時止血,變得煞白,這青中帶白,白中染青,當真印了那句話:青面獠牙。
“給老子住嘴,爾等不知死活的賤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一個個的,我都記住你們的臉了。”
官兵頭子只恨現在受制于人,身上還有傷,否則定一刀子砍了這些百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再狠狠踹兩腳。
惱羞成怒了,就這?
容素素眼里皆是諷刺,還真是不禁激啊,若說之前人證稀少,可以狡辯,那么現在,每個人都是人證。
百姓們被吼,后怕地蹲下,不少還護著腦袋,擋著臉,看來是真的怕了。
顧大人沒有見過如此粗鄙的官兵,都道兵者血性也,可魚肉百姓的兵可不是好兵,好在他不是自己的兵,否則…
余光一瞥,恰巧掃到身后的攆轎。
一拍大腿,暗叫不妙,這建王怎么還有心思來看戲呢?
大手一揮,也顧不上其他,手下的人馬強行壓著五位官兵下去,官兵頭子哪里肯啊,被壓下去還有他說話的地兒嗎?也不知道哪兒生出來的蠻力,不僅將抓著他的人給撞開,還氣勢洶洶地走向容素素。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薛默本來距離容素素最近,可為了不讓自己引人注目,生生后退了幾步,而顧大人一心留意身后的攆轎,倒也沒有瞧見眼前的危險。
容素素本能想要往后退,奈何腳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雙骯臟的手向自己襲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糟糕透了。
不遠處的屋頂上,薛韶鋒剛剛落在瓦片上,從自家暗衛口中得知容素素在此,不安的心就不曾停止過,這才急忙趕來。
沒想到,還未落地就瞧見這一幕,薛韶鋒眼疾手快,踢起一塊小石子,手抓起,用力彈了出去。
“噗呲。”
“啊。”
幾乎是同時,石頭沒入官兵頭子膝蓋內,伴隨著慘叫一聲,撲通一聲跪倒在容素素面前,和容素素只有一拳頭的距離。
薛韶鋒看著都感覺到后怕,若是自己沒有出手,那只作捏脖子動作的手掌,怕是就要掐在容素素脖子上。
危險一除,薛韶鋒的視線落在顧大人身后的攆轎上,藏藍色的布簾上一只白皙的手掌抓著,薛韶鋒微瞇著雙眸,心里了然轎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