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娘,爺的那身描著銀線的灰色衣裳放哪兒了?”
容晉庭翻遍了衣柜,都未尋著自己想要的那件衣裳,不得已喊了悅娘,心里頭那叫個不愿意。
不由自主地后悔,他是主子,他是男人,院子里多些伺候的丫頭怎么了?早些年,怎么就如此蠢笨,就悅娘一個女人伺候自己,搞得現在,房里缺了什么,少了什么,都只能找悅娘了。
都已經禁她足,不許她靠近書房,不許她進房間,這話還猶言在耳,卻偏偏又,豈不是打臉嗎?
作為主子的顏面,容晉庭很憤怒,不過此時,只能憋著,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屋子外,悅娘聽到動靜,笑的合不攏嘴,嘴上應和著,小跑進了容晉庭的房間,心里得意著少爺就是離不開她。
“爺,奴婢這就給你找出來。”
悅娘先是行了個禮,接著便背對著容晉庭,在衣櫥里,在被容晉庭翻亂的衣服堆里找起來。
“找到了。”
不過在容晉庭的呼吸間,悅娘已經找到了,舉著那件灰色衣裳,高高的舉著,笑容燦爛,好像要得到容晉庭的夸贊似的。
可容晉庭是誰啊?若是悅娘沒有做出那些讓他厭惡的事情,他還能睜一只閉一只眼,但是現在,不能。
“愣著干嘛?給爺換上。”沒有好話,更加沒有好臉色。
悅娘只是短暫地失落,便湊上前來,給容晉庭寬衣解帶,在她心中,只要少爺讓她靠近,那就說明她還有希望。
一盞茶后,一身灰色衣袍的容晉庭冷著臉從房間出來,直到他走出了院子后的一炷香時間,悅娘才慢吞吞地跨出門檻,懷里抱著容晉庭剛剛換下的衣裳,倚靠在門框上,癡癡地看著院門口。
少爺,你可知道悅娘有多在意你,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悅娘只是太愛你了,悅娘心里只有你一個啊。
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哭花了她精心打扮的小臉,想起方才少爺對她說的話,心如刀割般的難受,甚至都快不能呼吸了。
容晉庭冷冰冰地跟她說,今日起,院子里會多一些丫頭,若是她容不下那些女子,便去其他莊園里待著。
如今讓她還待在自己院子里,完全就是看在她娘親的面子上,誰叫她娘親是母親的陪嫁丫鬟。
悅娘問容晉庭,是不是因為她得罪了容素素,這才讓他厭惡了自己。
容晉庭看死人般看了眼悅娘,嚇得她什么話都不敢再說,但是很快,容晉庭發話了,告訴她,容府容不得叛徒,說完,他便走了。
悅娘的臉色如同死人一樣慘白,最后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緩過神來,沒想到她做的如此隱蔽,少爺還是知道了。
因為她恨容素素的出現,抓住了容晉庭全部的注意力,怕容晉庭愛上容素素,若是親上加親的話,那還能有她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