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朽有罪啊,有負公子所托,險些惹出大禍,該請公子責罰。”
來不及看清楚容素素的臉,老村長先一步跪下認錯,不僅如此,還老淚縱橫,看似痛心疾首,這可把容素素給整懵了。
她此行可不是興師問罪的,再則,老村長這是為何而跪?認得又是什么罪?
容素素懵了,連一旁的容易也傻了,放任老村長哀嚎痛哭好一陣。
“呀,村長你這是做什么,趕緊起來,這天寒地凍的,若是跪出一個好歹來,可叫我如何安心?”
不管為何,讓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長輩跪她一個毛頭丫頭,這就是說破了天,也是她不對。
容素素使了個眼色,容易直接把老村長從地上拽了起來,后怕地環顧四周,許是這一路受武師父和房師父的諄諄教誨,學會了謹慎二字,雖未學到精髓,也算有點成效。
不見有動靜,不是仙人跳就好,這才把注意力安心地放在村長身上,帶著怒氣喊道:“村長,你這是怎么了?我家主子不愛被人跪著,你不也知道嗎?怎么還跪上了,你還哭,這是給誰看啊?”
“不不不。”見容易誤會了,老村長胡亂擦試著眼睛,渾濁的眼珠子盯著容素素瞧,極力想辯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淚珠還掛在滄桑的臉頰上,因為皺紋深深淺淺的緣故,這淚珠倒是不往下掉。
“公子,我這,我這是。”關鍵時刻語塞了,老村長懊惱地抬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好像他真的干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容素素哪里見過這種,又因她是女兒身,怕被發覺,只能站在原地,好在容易機靈,及時“控制”了老村長。
“村長,咱們有話說話,我家主子可輕易出不了,才能有功夫來此,而且時間還短,不如說些重要的話,可好啊?”
這溫柔的威脅,老村長聽了進去,止住瘋狂的捶打行為,本想跪下娓娓道來事情的始末,又怕容素素不待見,只好從懷里摸索著,拿出那不遠處倉庫的鑰匙。
“公子,這天兒冷,我們去倉庫說。”
總算有了個說話的地兒,容素素和容易對視一眼,跟了上去,瞧瞧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村長玩什么把戲。
隨著倉庫大門被打開,堆的有屋子這么高的糧食落在眼前,土豆,地瓜,還有一個個裝滿麻袋的大米,這些東西別說整個村莊的人,就是皇城三分之一的百姓都能養活。
本來每隔一段時間,薛家軍的暗衛便會喬裝打扮地過來運糧,自瘟疫發生,怕糧食被有心人發現,這才囤積在此倉庫,還特別的安全。
當然,前提是暗衛們有足夠的吃的,所以一直未運糧,導致此次糧食囤積越發龐大,村民瞧見了,不動心才怪。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容素素走進,拿起一個土豆,沉甸甸的,她給的種子,都是高產的,一個能長成快接近她臉那么大的土豆,不讓人眼紅怕是也難。
“村長,這段時日的糧食都在此次?”
容素素有意問之,老村長不敢隱瞞,再一次扔下拐杖跪地,依舊是一副贖罪的模樣,就是不解釋。
容素素可真沒有等他開口的耐心,今日出來的確不容易,她可不想為了這一個欲言又止的解釋,再跑一趟。
把土豆放回原位,又拿起了一個地瓜,從靴子口里拔出一柄匕首,快速削了一道口子,切了一小塊,放進嘴里。
嗯,還真是甜,可見老村長是按照她寫的法子耕種的,能有這么好的收成,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