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雖有百姓鬧事在前,又有皇子添堵在后,但是洛王的表現真可謂是恰到好處,這讓皇上的心情不至于郁悶不已。
洛王走后,皇上來了對弈的興致,讓宮人搬來棋局,和楊木兩人對面而坐,皇上執白子,楊木執黑子。
對弈時,皇上連連吃子,一盞茶不到的功夫,楊木節節敗退,坐在對面,手持黑子,猶豫不決,不知道往哪兒下才好。
跟楊木對弈不過是臨時起意,楊木的棋藝,皇上還是知道一些的,都說下棋看人品,每一步棋都能看出此人的秉性,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楊木倒是成臭棋簍子了。
“你輸了。”
皇上一開口,楊木在心中松了一口大氣,再下下去,真是難為死他這個粗人了。
“皇上棋藝精湛,微臣甘拜下風。”放下手中的黑子,做出一副擦汗的動作,寬大的衣袖遮住了臉,又是吐了一口濁氣。
這可是皇上,他作為臣子,哪有膽子去贏啊,況且他也沒有心思去下棋。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不下了,唉,跟你這個臭棋簍子下的,朕心情都不好了。”
嘴上說著心情不好,可臉上卻是一直在微笑,目光一直看著楊木,腦海中卻浮現當年的事情,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啊。
“微臣惶恐。”楊木作勢要站起身來謝罪,皇上一抬手將其攔住了。
楊木在外抄家所發生的事情,眼線也早也通報了一遍,包括楊木遇上洛王,交出賬本,以及抄家所得。
“楊木啊。”
“是,皇上,微臣在。”
楊木又坐回去,正襟危坐,低頭的模樣,取悅了皇上,試問哪個君王不喜歡被敬畏著,特別還是故人。
“不必如此拘束,朕與你之間多年多見了,近來可好啊?”
皇上想看清楚楊木的表情,可其偏偏就是低著頭,這讓皇上有些心急。
“托皇上洪福,微臣這些年過的很好。”
感覺到皇上的視線,楊木頭低得更下了,給他一萬個心眼也搞不明白,皇上為什么會召他入宮,還插手糧食一案。
在這里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經過深思熟慮,楊木漸漸有些疲于應付,他本就不是個擅長表達的人,特別還是跟皇上溝通,萬一說錯一個字,禍從天上來啊。
越是在意,就越是會出錯,謹慎固然是好的,可此處還是皇上說了算的。
“楊木,怎么?這些年閑云野鶴的日子過慣了,這是忘了規矩了?”
前一刻還是君王笑,后一瞬便是君王怒,這就是君王,君王所給的都是假象,怒笑皆在他翻云覆雨之間。
楊木一聽,這是興師問罪來了,撲通一聲,從椅子上滑跪在地上,連帶著墊子也滑落下來。
“皇上息怒,微臣有罪,微臣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