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素的嘴算是開光了,下午稍晚一些,楚家老夫人攜著內眷而來,親自恭賀容素素被封公主的喜事。
容夫人應付了一下午,神色略顯疲憊,下人來報楚家老夫人來了,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拾起客套而不失優雅的笑容,馬上命人去通報老夫人,又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前去迎接。
楚家,曾經的親家,一個不如容家的大家,她必須打起精神來,以往,因為女兒的關系,她敬楚家,讓楚家,日后不會了。
容夫人的離開,讓前廳里還在的夫人們嗅到了些不一樣的味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都說容家和楚家鬧掰了,若是能親眼見證這一刻,不枉此行啊。
沒了容夫人陪著,留下照應的丫鬟,婆子們還以為這些夫人將禮貌地離開容府,便跟著去相送,沒想到他們此行是去看熱鬧的。
待容夫人走出前廳,便見著自家婆婆也從后院走了過來,婆媳二人相視一笑,并未言語半句,容夫人攙扶著老夫人去會客。
容府門前,停著兩輛馬車,這一前啊,是楚老夫人的,在婆子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看著兩個大字“容府”,愣是出神了。
容家,容家的人,忍不住唏噓起來,多好的親家,若是容家大小姐還活著,和她的孫兒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多好啊。
可惜,沒有如果啊。
垂下眼簾,眼角的失落在呼吸中慢慢隱去,今日可是來賀喜那位容小姐的,可不能出半點錯。
早就聽聞容家今日接待了好些個臣婦,聽著動靜怕是不小,他們這是來晚了,來晚了。
“母親。”
身后,楚夫人和楚夢凝下了馬車,急切地上前,一左一右攙扶起楚老夫人,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楚老夫人身子不爽,在床榻躺了快一個月,因為楚駿之站隊一事心有郁結在前,又有楚駿之先斬后奏出城在后,心病加心病,生生把她身子給熬枯了。
好在楚駿之回來的消息傳來了,讓她心情舒暢了許多,這病啊也好了一大半。眼下若非急著跟容家和好,也不會拖著剛剛養起來的身子,辛苦一遭。
“你們二人待會說話可得仔細了,容家今非昔比。”
昔日都是他們容家讓著楚家,這一點老夫人知曉,他們楚家也知曉,只不過一直都是她仗著自己孫兒比容家那小子有志氣,便心急地教育他們一定要比過容家,漸漸地,讓這些后輩們有了好勝心。
自從生了這一場大病,楚夫人方才想明白,何須自欺欺人呢,不如人就是不如人,因為他們這一代的不知足,讓孫兒他們犯下大錯的話,那她日后以何顏面去面見楚家的列祖列宗?
楚夫人只聽懂了字面上的意思,小聲應下,今非昔比,是啊,如今容家出了個異姓公主,自然是事事在他們這些大家頭上了,心里酸的很那。
為什么這樣的好事落不到他們楚家人的頭上,她怎么覺得容家那個小丫頭一無是處呢,長得倒是禍國殃民,可無才無德,行為舉止乖張,哪里有半分大家閨秀的影子,說到底還不如她的夢兒。
楚夫人看向自家聽話的女兒,一想到她的親事,這心啊,就跟在油里煎一樣,疼痛不已,死去活來的。
隨著大門被打開,容老夫人婆媳笑臉相迎地出現在門前。
“呦,楚老夫人來了,真是稀客啊。”容老夫人爽朗的聲音響起,臉上的笑容在瞧清楚楚老夫人時,僵住了。
往日神采奕奕的楚老夫人,這會子瘦的面無四兩肉,還沒有血色,眼底的青紫雖有胭脂遮蓋,還是有欲蓋彌彰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