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癖嚴重,眼瞎心不盲的建王,待在被封了的酒樓,實屬難受,卻也只能靜靜地等著掌柜回來。
“咚咚咚”,一段很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獨自待久了的建王,臉上終于有了改變,總算來人了。
“滾進來。”
就算是失明了,可作為王爺的氣勢,依舊還在。
門外的掌柜一聽,露出了苦瓜臉,趕忙推開廂房大門,如尋常一樣,先進入眼簾的,便是主子的背影。
“給主子請安,主子萬福金安。”
沒了外人,這禮得做全了,明知王爺心情不好,若還是傻乎乎的,豈不是不要這顆本就長得不咋地的項上人頭了?
“可見著素素了?她如何?”
一聽是掌柜的聲音,建王哪里還顧得上擺譜,容素素的安危最是要緊。
這般著急的口氣,掌柜就是慢一點也不行啊,便將在容府的事情,半真半假的敘述了一遍。
“主子,奴才沒有瞧見公主,容府的下人見了奴才,知道奴才是第一樓的掌柜,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就白小神醫進了院子,公主的確是傷著了,小神醫說得好好照顧著,以藥湯好生養著才行。”
容府不待見他,這是來自他的感覺,至于其他嘛,可都是真的,主子如此英明,他怎能編故事呢?
“素素她真的吃壞肚子了?”
建王無法想象容素素虛弱的樣子,從他認識容素素以來,她都是生龍活虎的,虛弱的樣子,他是真沒有瞧見過,但也不代表他樂意見容素素虛弱啊。
“她,好端端的,怎么會吃壞肚子呢?”
建王一掌劈在桌上,把好好的一張桌子都給劈壞了,掌柜的嚇得早已瞠目結舌,微張著嘴,一口氣只出不進了。
采買的,廚房的,端菜的,可都是靠著他過活的,若是旁的酒樓指使,那也就算了,可沒有人有這熊心豹子膽,膽敢欺負到他的頭上,問題出在哪兒了?
“你,身為酒樓管事的,居然讓公主吃壞了肚子,以為本王瞎了就治不了你的罪了?”
建王的脾氣一下子爆發了,連帶自己眼疾的事,將罪責通通怪在掌柜的頭上,誰讓他跟素素受傷都是在酒樓發生的呢。
掌柜的這回嚇得半條命都快沒了,俯在地上,痛苦地大喊道:“主子,奴才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奴才真不知道啊,奴才真的是冤枉的。”
“不知道?哼,好一句不知道。”
以為不知道就能能混過關了嗎?不可能,他可不是個糊涂王爺,本想看在掌柜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眼下,這老東西當真是年紀大了,糊涂,愚昧,蠢頓。
無神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殺意,對建王來說,人只分對他有用的,或者是對他沒用的,只有這兩種。
對他沒有用的,又知道他很多事情的,唯有殺之而后快,留在這世上也是讓他提心吊膽罷了。
掌柜的低著腦袋,不知道他最尊敬的主子正對他有了殺心,還不住地想著問題究竟出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