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是這樣的,是楚駿之,是他桀驁不馴,自以為進了朝堂,就不把程家放在眼里…”
程夫人哭喪著一張臉,全然沒有作為當家主母的樣子,一個被屈辱蒙蔽了雙眼的女人,什么都敢說,也不怕說的得,說不得。
但凡有點腦子的,也不可能在大年初一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
這一屋子的,年紀大一些的都別開了臉,眼不見為凈,小輩的眼觀鼻鼻觀心,這不是他們小輩可以看的。
楚駿之已經放棄解釋了,跟一個只會哭哭啼啼告狀的女子,而且還是個長輩,他真是有理說不清。
楚老夫人冷眼瞧著,一個兒媳居然張口閉口要家公主持公道,而且還是在親家的家里頭,說出去誰能相信?
無奈地搖了搖頭,算是替程家感到悲哀,有這等潑辣的當家主母,還想家族興旺?呵呵,不見得能走多遠。
程夫人哭哭啼啼了半日,也不見人給她出頭,一狠心,手指甲掐著虎口,便哭的更兇了。
這聲都傳到了外頭,很快便傳出了府去,要知道楚家的下人們不見得能守口如瓶。
程夫人身邊的程小姐,偷偷瞧著這么多人沒有反應,只好低著腦袋,肩膀還是一聳一聳的,跟程夫人的委屈相比,她是小巫見大巫。
一屋子都是程夫人的哭聲,程老爺子的臉色比起剛才見著楚大人更為難看,瞥了眼身邊的兒子,程大人會意,連忙給激動中的夫人使眼色。
可程夫人哪里能瞧見呢,只是眼巴巴的瞧著程老爺子,眼里只有這么一個“救世主”,想著好殺一殺楚駿之的威風,滅了楚家的威風。
想到這里,突然拔高了哭腔,痛述薛韶鋒的無情無義。
“父親,楚駿之他目無尊長,不認外祖家,這可是真真的,父親可得替兒媳出口惡氣啊。”
程夫人在家作威作福慣了,家中無婆婆壓制,加上嘴巴能說會道的,程老爺子也被哄得歡喜的。
床笫間,給程大人納了好幾房如花似玉的小妾,并且灌了絕育的湯藥,將程大人伺候得好,全府也就她自個生了一男一女,家中大權自然交給她。
自己娘家對她阿諛奉承,楚夫人嘛,對她又十分的客氣,所以常常忘了自己的身份。
比起自己的娘家,她的確有傲然的資本,程家也算是名門望族,但是比起楚家,她程家還真算不了什么。
“哈哈,我道是程家大嫂好大的口氣,原來是有親家公護著,真好,真好啊。”
楚老夫人說話夾槍帶棍的,分明就是不想給程家面子了。
程夫人愣住了,抬起腦袋,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終于看清楚了自家夫君的眼色,臉一青,隨即瞧見黑著臉的程老爺子,臉色又是一白,這下真的住嘴了。
程老爺子的目光都能噴火了,這臉算是被她丟盡了,捏緊著拳頭,在心里把這個好兒媳罵了數十遍。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楚老夫人扭頭,瞧著程姓的兩個大男人臉色,不禁想笑出聲來,居然還有臉坐在他們楚家,還要評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程家究竟是怎樣的家族?養的一眾好兒女啊,還有他們楚家這個坐在角落里,連半個字都不愿吭一下的兒媳,哼!
楚老夫人端起茶來,低頭抿了一口,眉頭緊皺,好茶沒有好心情去品,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