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楚駿之騎著快馬前往尚太醫家請人,連人帶被子,楚駿之哪里是請大夫,根本就是在搶人嘛。
好在尚太醫沒有放在心上,坐上楚駿之的快馬,忍受著顛簸和寒冷,一路狂奔到府上,這一把脈,臉色驟變,這可不得了,他是救不了了。
“快快快,快去請白神醫,耽誤不得,趕緊的。”
尚太醫到府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楚駿之又騎著快馬奔跑在城中街道上,直到在白府門前停了下來。
因著白長卿欠楚駿之一個人情,知道來龍去脈后,帶上醫箱,爽快地跟楚駿之上了馬。
一來一回的折騰,又耗費了將近半個時辰,回到楚府,來到老夫人的院子,便聽到了下人的哭聲。
楚駿之瘋了似的跑進老夫人的房間,連進門時撞到了花瓶也渾然不知,房間里楚大人,楚夫人,楚夢凝都來了。
眾人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紛紛扭過頭去,楚駿之眼里只有躺在床上,毫無血色的老夫人,下巴上還是剛才噴出來的血跡,不過已經干涸了。
“祖母,孫兒回來了。”
顫顫巍巍地來到老夫人面前,楚駿之伸出手,緊握著楚老夫人,帶有體溫的,眼猛地一睜大,不信邪地看著老夫人緊閉的眼眸。
她是軟的,不會有事的,他才走了一小會兒啊,怎么會有事呢?怎么會呢!。
“白神醫。”
尚太醫不知道從那兒跑了出來,見著白長卿便是行禮,按照年紀,他的確是長輩,但論本事,絕對是白長卿。
“尚太醫。”
白長卿給尚太醫回禮,沒想到他們之間緣分不淺,就這日子,幾乎處處都碰上他。
“白神醫,老夫醫術太淺了,還請白神醫親自來把脈,楚老夫人的身子早在…”
本就年邁,身子骨不夠好,這不又給暈了過去,明明之前已經強調過了,真不知道楚家這是想干嘛,一意孤行,還累的老夫人依舊昏迷。
尚太醫將老夫人的身體狀況,簡單地跟白長卿說了下,做到大家心中有數,他們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作為大夫,在這個病人身上犯難了。
“楚大人,還請讓一下。”
人活著比什么都強,時間可不等人,白長卿沒有任何委婉的說辭,把沉浸在悲傷中的楚駿之給推開,握起老夫人的手,把脈。
“駿之,哥哥。”
楚夫人與楚夢凝一前一后的上來,扶住心早已千瘡百孔,在原地不知如何的楚駿之。
“哥哥,奶奶會沒事的。”
楚夢凝早已哭成了淚人,她深知祖母是因為自己的婚事急火攻心了,這件事情都憋了三天了,還是爆發了。
身為楚家人,祖母恨著母親,她完全可以理解,可身為母親的女兒,她萬萬做不到去憎恨母親。
一邊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一邊又是疼她護她的祖母,任何一方有事兒,她都萬死難贖罪孽。
楚駿之無動于衷的看著,心里早就拔涼,他雖不是大夫,但也知道就祖母的身子,怕是很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