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不餓。”
容素素才坐下，捧上一盞茶，哪知耳邊就傳來小貴子公公傳膳的高聲，茶也不喝了，著急跟皇上解釋。
“不餓？怎會不餓？”
皇上健步如飛地走了下來，什么奏折也不批了，哪有跟容素素相處重要啊。
“你一大早就去了大理寺，忙活到現在，怎會不餓，素素，大理寺那幾個老東西可有欺負你？若是有，一定要告訴朕，知道嗎？”
看著皇上如同哄孩子的口吻哄著自己，容素素心頭一暖，甭管皇上是因為什么而寵著自己，這份寵愛是真實的。
原本對皇上那張臉很有芥蒂，隨著時間的流逝，又真切的體會著被寵的滋味，復雜的情緒慢慢被心安而替代，也能接受皇上了。
“回皇上，大理寺的官員對我很是有禮，也沒把我當一般的原告，就是。”
“就是什么？”
見容素素欲言又止，皇上的整顆女兒奴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等到容素素終于肯接納他了，能不更賣力些？
“是。”
拿喬這一招，容素素是跟榮姨娘現學的，回想她往昔的本領，學個皮毛，似乎也夠她用的了。
“是什么？”
皇上顧不得自己身份，圍著容素素團團轉，就差喊一聲“小祖宗”了，旁人瞧見了又是如何，眼下他可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就是個父親。
容素素見欲擒故縱也差不多了，便委屈巴巴地指著外頭，說道：“大理寺要把榮姨娘給流放，雖說她的確可惡，但畢竟我從顧府出來，若是真把她流放了，怕是會惹來非議。”
流放對榮姨娘來說的確是可怕的刑法，但是對她來說，這不是給她逃出生天的機會了嗎？這可不行。
最重要的是，顧大人這邊肯定覺得安逸了，沒了個定時炸彈，他可以心無旁騖得跟在建王身后，為建王效忠。
偏偏就是不讓他們逞心如意，建王這人陰狠，還在禁閉中，就迫不及待給人出謀劃策，等他出來了，更是麻煩。
榮姨娘留下來，的確讓她不舒服，但可以在顧府制造麻煩，能為她攪局的話，遠遠比棄了她更劃算。
嘻嘻，那就對不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顧大人，是你不仁不義在先的，出嫁從夫，我得為自己夫君著想啊。
容素素斷斷續續的把在容府里，顧大人與榮姨娘輪番上陣，向她逼迫一事做了個陳述。
雖說皇上已經知道了個大概，但從容素素這個當事人口中知道來龍去脈，遠比之前更能感同身受。
“他大膽，丟了孩子，不自己去尋，居然找你麻煩，活膩了不是。”
皇上在雷霆之怒的邊緣，連他對待容素素都是小心謹慎，捧在手中呵護著，顧大人作為生父，倒是夠隨意的。
這口吻，容素素真怕皇上會說“來啊，給朕拖出去斬了”，便慌張地站起身來，阻止道：“皇上，再怎么說，他也是生了我一場。”
這番話阻止了皇上想要沖出去的念頭，冷靜下來想想也是，這孩子就算是烙上了公主的印跡，也改變不了她是顧大人所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