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已交給楚駿之辦理,若是吾兒真想為朕分憂,便與楚駿之去商議,記住了,朕要的是一個結果,而不是無止境的等待。”
皇上樂意當一個甩手掌柜,朝堂之上的事情夠他煩憂的,別以為他不知道建王的心思,想借著機會攬權,那便讓他去攬。
這一年過的,樁樁件件都是大事,要事,當真是馬虎不得啊。
皇上剛想起還是加緊批閱奏折吧,手邊沒了逞手的筆,好在小貴子公公眼疾手快,取了一支過來。
一抬眸,卻見建王還傻乎乎地跪著,不耐煩道:“既然無事,那便出宮去吧,讓朕早日聽到你的好消息。”
“是,父皇。”
建王大喜過望,還以為要多費些口舌,哪知皇上如此的通情達理。
待人走后,小貴子公公上前,趁著給皇上磨墨的功夫,小心問道:“建王殿下還真是孝順,想著給陛下分憂,憑建王殿下的本事,血字一定馬上就能查清的。”
“哼。”
這馬屁,皇上可不吃,冷哼一聲,整潔干凈的紙張上留下黃豆大小的墨跡,皇上眉頭一皺,筆往下,留下一個字。
“什么孝順,你個老東西還看不出來了?這是哪門子的孝順,不就是想辦事嘛,真是閑不住。”
有了皇上這句話,小貴子公公算是安心了,只要皇上不偏袒建王,那就是對他們有利的。
“是是是,奴才愚笨,真是愚笨得很。”
這磨墨的力道加重了些,明顯有拍馬屁的嫌疑,皇上卻不管,繼續埋頭批閱,處理政務要緊。
此刻,皇后寢宮內,剛經過一場罵戰,水果,糕點,茶杯掉了一地,沒人敢收拾,無人敢說話,甚至只能聽到呼吸的聲音。
洛王脹紅了臉,他是來請安的,可不是來找罵的,若非不是母后提議對容素素下手,也不至于讓他將此處搞得一片狼藉。
“母后,我就不明白了,為何你就是要針對素素。”
容素素就是說破了天,也就是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更別說眼下還懷了身孕,就不明白像母后這種優雅的女子,怎會對她心狠手辣起來。
“針對?”這話,皇后可不愛聽了,怒吼著:“那你可又知道她是如何對付你母后的。”
當日被禁足的屈辱,她是不能忘記的,堂堂一國之母,被個小丫頭算計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她可以成為笑話,但是她的嫡子,不能。
皇后看向洛王,那張英俊的面容下,是何等的神情,她都一清二楚。
身為女子,她更能看出來,洛王對容素素的心思,若是把容素素當個玩物,圖個新鮮,那也就讓他去吧,但現在不一樣了。
“兒啊,容素素就是個狐媚子,你可萬萬不能上了她的當,知道嘛?母后被恥笑就是前車之鑒,你可不能被她給蠱惑了。”
“母后,什么狐媚子,素素是人。”
洛王一句都聽不得容素素被侮辱,哪怕此人是他的母后。
一甩袖子,背過身去,此舉叫皇后恍惚了,此情此景跟當年是多么的相似啊。
早知道當初是她,多好啊,不至于找錯了人,找人殺了她便是了,何苦眼下還害了我的兒啊。
往事涌上心頭,皇后一時沒有站穩,倒了下來,神思恍惚。
“母后。”
洛王聽著動靜,往后瞧去,皇后已經倒在了地上,剛扶起來,順著一抹鮮紅看去,這可叫他驚慌失措起來,皇后的手掌撐在地面上,割傷了,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