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白長卿問著身邊站著的容素素,手忙腳亂的把脈,又拿出隨身的醫箱子,取出銀針,扎在昏迷不醒的顧大人胸口的穴位上。
表情之嚴肅,容素素就是不問也知道其嚴重,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正說著話呢,不知道怎的吐血了。”
“你跟他說了什么話,居然讓他都氣的吐血了,素素,你可知道這一口血,顧大人可是兩個月都別想起身了。”
白長卿比劃著兩根手指,作為大夫,他可不允許病人如此對待自己身體,更不許家屬這般不知道輕重,可對方是容素素啊。
厚此薄彼,白長卿做的游刃有余。
“別怕,反正顧大人自己說不行了,不賴你,沒有我允許,他死不了,也好不到哪里去。”白長卿狠狠地扎下又一針。
可憐的顧大人好在是氣暈過去了,白長卿的話半個字都聽不到,否則就他信任白長卿的程度,聽了這話,怕是后悔長了耳朵吧。
“死不了嗎?”
容素素咂嘴表示可惜,如果被她氣死了,倒也是不錯的。
“你想什么呢?素素,你的手上可不能沾染了血命,更何況顧大人就是再不怎么樣,那也是你的生父,氣死顧大人可是要天打五雷轟的。”這是要遭到報應的,況且她腹中還懷著一個小生命。
白長卿后怕地看著容素素的小腹,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都不允許顧大人出事。
如此,白長卿毫不心軟,繼續扎扎扎。
“五雷轟什么頂啊,你是不是還想說遭什么報應啊,如果這個世上真的有報應的話,怎會讓我的母親早早的去了,又怎么會讓心腸歹毒的榮姨娘活的這般久,我可不信這一說。”
容素素嘴一撇,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報應的話,也輪不到讓她先,至少在她前面排隊的人甚多。
“素素,我不管你究竟有多恨顧大人,記住我說的話,不要讓自己的雙手沾染血腥,我不想你后悔終身,如若你真想殺了他,只要你一句話,我這一針下去那就。”
看著閃著寒光的針,白長卿萌生了一個念頭,殺了他!
這是顧大人自己說的,若是素素當真恨毒了他,只要他下手深半寸,憑著他下針的本事,就算是仵作來了,也看不出任何問題。
手上的針就刺在顧大人的胸口,剛剛突破了皮膚,正在一點點的往下扎。
容素素眼疾手快,抓住白長卿的手,連帶那根針也被拔了出來,他是大夫,手上的針是來救人的,可不是拿來做殺人的武器。
“長卿別鬧,如你所說,我不能殺了他,況且我只是恨他,并不想殺他,哼,他這種人就配好好的活著,受盡這世上的苦難,若是一針要了他的命,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
容素素看著那根針上的血漬,生起一絲后怕來,白長卿并非一個暴戾之人,也做不到殺人如麻,可為了她,一次次破例,叫她怎么忍心啊。
“好,我聽你的。”
白長卿重新捏起那根針,拿起一塊帕子將其擦干凈,順道給顧大人的胸口擦拭了一番,從容的扎在原有的那一個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