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一個雷聲,官淺予一下子被吵醒。
北城這幾天一直這樣,半夜的大雨能下到天亮。
她起床去看了一遍窗戶,然后出了臥室,來到宴西聿房間門口。
說來諷刺,他們夫妻一年,可是別說同床,他們連臥房都是分開的,呵。
“篤篤篤!”敲門聲在整棟別墅里尤其空蕩。
無人應答。
顯然,他還沒回來。
他們結婚一年了,官淺予習以為常,但是知道他肯定會回來。
雖然他討厭她、恨她,但這一年除了出差,確實從未夜不歸宿。
隱約聽到了外面的車聲和劃過的車燈光,她知道他回來了。
特地整理了一下儀容。
她愛他,所以出現在他面前的所有樣子盡可能是精致的。
拾級下樓,她精致的臉蛋上還有一點期盼的笑意,“阿聿,你回來了?”
并沒有人回應她。
官淺予走到最后兩級樓梯的時候,腳步也頓住了,視線里是一把濕了的雨傘隨手扔在地上,撐開的狀態。
再往另一邊看,歪倒著兩只紅色高跟鞋。
然后是外套、吊帶,混著男人的外套和襯衫。
零零落落的一路往一樓的客臥延伸。
她抓著扶手的指尖有點泛白,臉上的笑早就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心臟一陣陣的縮緊。
他又帶女人回來!
這一年,不知道第幾次了,可是她依舊做不到視而不見。
“哎呀宴少慢點嘛!”陌生女人矯揉造作的聲音從客臥傳來。
他甚至連門都懶得關了?
官淺予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直接站在客臥門口。
臥室里的床邊,看著男人毫無溫柔的扯女人衣服的背影,她咬著的嘴唇在泛白。
“啊!”女人越過宴西聿的肩,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官淺予,推了推他,“宴少……有人!”
“不用管。”男人低低的、冷冷的,毫無情欲的嗓音。
“哎呀不行~”那女人還算有點廉恥,推搡了他幾下,然后鉆到了被子里。
男人直起身,然后長腿邁到了她跟前,冷漠的睇著她。
薄唇一扯,“怎么?喜歡看現場直播?”
宴西聿長得高大,身材修長,站在她面前,官淺予不得不仰臉看他。
她平時再倔強,這時候眸子里也有些許微紅,咬白了的柔唇松開,“今天是結婚紀念日,能不能給我留點尊嚴?”
尊嚴?
男人好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突然冷笑。
然后又瞬間收起笑意,一臉陰郁的睨著她,“你官淺予什么時候會寫尊嚴兩個字了?”
她再次抿了唇,看著他那雙冷暗的眸底鋪滿的憎惡。
“是不擇手段綁架她,導致她至今下落不明的時候?”
“還是死皮賴臉嫁給我的時候?”
“啊?”男人顯然越說越憤怒,近乎沖著她低吼。
官淺予被他吼得睫毛抖了抖,但臉上始終是倔強的。
也不止一次這樣回答他:“她沒有失蹤,只要你給我一個完整的婚姻,我說過會告訴你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