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是皺著眉的,因為想不通,一個小小的陳局長,怎么會敢跟宴西聿明目張膽的提出這種要求?
這種念頭,也只是在他腦子里一閃而過,眼下要緊的,還是辦事。
……
那一整晚,官淺予被關在宴公館,無論怎么樣都出不去,青洋就站在她的臥室門口。
而后院,樸閔搬了個椅子坐在窗戶下。
距離醫院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可她竟然過不去,多么諷刺又無力的事情?
她只能跟肖繪錦通話聯系。
知道淺淺來不了醫院,肖繪錦倒也出聲安慰,“沒事了淺淺,叔叔從急救室出來了,雖然還沒醒,不過好像看起來也還行。”
官淺予跟青洋鬧了太久,嗓子都啞了。
低低的問:“薛玉梅和官明珠也在嗎?”
肖繪錦稍微壓低聲音,“在呢。還叫了好幾個董事過來。”
官淺予蹙了蹙眉。
傻子都看得出來薛玉梅這是什么意思,雖然“聚力投資”已經被收購了,但是爸爸和幾個董事手里還都有股份。
她這是關心爸爸手里的股份,畢竟老爺子雖然病了一段時間,但對遺囑之類的事情只字不提。
“你能找主刀醫生么?我想跟醫生通個話。”官淺予再次低低的開口。
肖繪錦當然是想辦法也要去找的。
還好因為官柏春的搶救手術剛結束,醫生還沒走。
沒大會兒,官淺予的手機響起來,是肖繪錦撥過來的。
電話那頭是主刀醫生的聲音,“官小姐?”
官淺予“嗯”了一聲,“是我,我想知道我爸的具體情況,您不用有所隱瞞。”
醫生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其實,最佳用藥時間已經過了,你父親現在的狀態,不適宜再折騰,反而適合靜養,活得時間還會長一點。”
官淺予沉默了好久。
最后只說得出一句:“謝謝您,麻煩了。”
掛了電話,她一個人在窗戶邊坐了好久。
低頭能看到椅子上坐著的樸閔,不遠處掛著模糊的半彎月牙。
很凄美的夜色。
她想起來,爸爸之前總說想回老家,那地方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最適合養老了。
官淺予從外面收回視線,去更衣間簡單的收拾衣物。
只裝了一個小行李箱。
然后回到梳妝桌前,拿了一頁信紙。
信的內容并不多,但是她寫了好久,直起身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后院的樸閔歪在椅子上睡著了。
她不知道宴西聿今晚回不回來,什么時候回。
所以,只是走到門口,打開門,把信件遞給青洋,“給宴西聿的。”
青洋蹙了一下眉。
人都在這里,也有電話,為什么要寫信?
所以下意識的沒接,只是道:“太太自己給先生吧,他應該明天一早過來。”
那意思,就是今晚不回了。
她沒說話,又折回房間。
……
第二天清晨。
樸閔給她送了早餐上來。
青洋看樸閔進去的時間有點長,不放心的開門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