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聿低眉看了她緊閉的眼,喉結狠狠的沉了沉,一時間沒說出話。
片刻,才終于動了動薄唇,“摟著脖子。”
她被他擁在懷里的,只要雙手一抬就能摟住他的脖頸。
官淺予不動,宴西聿便強制將她的雙手搭到自己肩上,然后微微蹲下,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她依舊緊閉雙眼,嚇了一跳,又條件反射的摟住了他。
宴西聿右手骨折跟廢了沒區別,所以,他現在是單臂抱著她往回走,就像抱著一個小孩。
“你就是想讓我死……”走著走著,她驚魂未定的控訴起來。
宴西聿腳下的步子依舊均勻穩健。
只鼻腔里冷哼了一聲,一貫的嘴毒,“是,可惜司機無用,站著讓撞都撞不到!”
女人在他肩上略微的抽氣,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得,他能聽到。
嗓音反而低沉,“所以,從今往后,待在我身邊最安全,出了事也好直接找我!”
官淺予沒再吭聲。
她連上車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腿發軟,是被青洋攙扶上去的。
坐下之后,也一言不發。
車里的燈還開著,她試著睜開眼,竟然能看見,沒像之前每次應激就瞎掉。
宴西聿也坐了起來。
車內依舊安靜。
但是這一次,青洋啟動了車子往前開。
也不知道就那樣過了多久,官淺予不敢睡,瞪得眼睛發酸,活動眼珠,剛好瞥見了宴西聿的手。
青洋說,他在醫院直接拔了針頭就過來的。
這會兒她才看到,他手背上真的一片蹭開的血跡都沒處理,針尖還把皮膚拉了一條線。
視線不知道第幾次看向他的手,發現他一直沒動靜。
這才抬頭,發現這男人竟然倚著座位好像睡著了。
青洋不是說他受傷后每天都幾乎不睡?這才多會兒?
怎么,她坐在旁邊是人體催眠?
心底憤憤然,也抽了旁邊的濕巾。
車里溫度正好,濕巾也不冰,她伸過去擦了擦宴西聿手背上干涸的血漬。
男人忽然警覺的動了動眼瞼,深眸啟開一條縫。
正低低的看著她。
她沒發現,只是低頭擦拭著他的手背,動作顯得很仔細,也很輕。
直到她擦完,輕輕舒了一口氣,疊好紙巾塞到小垃圾桶最里面,不想讓他發現似的,宴西聿才再次閉上眼。
然后手臂忽然橫過去,精準的將她攬了過去。
官淺予驚了一下!
抬頭卻看到他還閉著眼,只以為他這是做夢了,或者下意識的行為。
想把他的手拿開。
可男人的一條手臂都很重,加上因為她的動作,他不滿的低哼了一聲,箍得更緊。
她不得不放棄掙扎。
中途實在撐不住,也跟著睡著了。
反正他說的對,現在對她來說,最危險的就是他,待在他身邊,只要他不弄死她,她就一點事沒有。
反過來講,U盤在她手術,他不敢拿她怎么樣。
……
車子到醫院門口,停住。
青洋給開了車門,宴西聿醒了,看了一眼胸口毛茸茸的腦袋。
口口聲聲控訴著是他要派人撞死她,轉眼卻在他懷里睡這么沉?
“……先生?”青洋在想,怎么進醫院。
先生只有一個胳膊完好。
結果他剛說完,官淺予迷糊的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