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西聿干脆坐在地上,靠著床頭柜,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你當自己的破行李箱很寶貝?”
“……”
剛剛,她確實以為他一個堂堂大總裁,居然趁她疲憊沉睡之際投她東西的。
宴西聿是被頭疼加冒汗折磨醒的,醒來就知道重感冒了,起床都費勁,暈得站不穩。
看了看她睡得真香,不忍心把人弄醒,沒想到自己被當成了賊。
干脆不客氣了,下顎稍微抬了抬,“給我找點藥。”
官淺予瞥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我一定帶了?”
宴西聿半闔眸,嘴角扯了一下。
他還就知道。
以前他出差的時候,她會給他準備一個小的常用藥盒子放到行李箱。
但往往都是被他直接拿出來扔垃圾桶。
之后,她改成讓樸閔代為收拾,幫他放到箱子里。
不得不說,她明明是個千金小姐,但是很多方面,總是展現出她極其居家、適合生活的一面。
這會兒,她雖然不情愿的嘟囔著,但也已經去另一邊那個柜子里拿了常備藥出來。
又過去燒了水,回頭看了地上的人,“都什么癥狀?哪里難受?”
宴西聿依舊閉著眼,一個字都懶得吐的樣子。
她只好走了過去,很費勁,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坐到床上,又拿了枕頭墊著,讓他靠回去。
剛剛沒仔細,這會兒看出來他很難受了,官淺予輕蹙眉,“頭疼嗎?”
宴西聿點了一下頭。
然后兩人繼續用這樣的方式交流。
“鼻塞?”
他搖頭。
“肌肉痛不痛?”
這回男人雙眸微微啟開,薄唇碰了碰,“你摸摸?”
“……”
官淺予大概把藥都找了一遍,一共五顆藥,水好了之后,都半小時了。
宴西聿看起來有些渾渾噩噩,一口氣就著她的手把藥吃完,然后就直接倒頭睡覺。
反倒是她不敢睡了。
他看起來還在燒,她在床邊幫他降溫。
南麓湖的夜晚是很冷的,濕了水的毛巾在窗外放一會兒,那溫度跟冰水差不了多少。
她來來回回的弄了幾趟,最后折騰得又困又乏。
宴西聿醒來時,她是趴在床邊的,腦袋壓在他手背上,側過來的臉只露出來一小片,睡得很沉。
他很小心的把手抽出來,然后動了動手臂,全身酸重的感覺減輕了很多,燒也退了,只有腦袋隱隱作痛。
下了床,他一個手沒辦法把她弄到床上,只是走過去開了門。
青洋果然站在門口,然后走進去將她抱到床上。
宴西聿去了青洋的房間洗漱。
青洋收了一個信息后忽然看了他,“白醫生說,收到一封信。”
起初宴西聿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什么反應。
只聽青洋接著道:“喬小姐寄的。”
男人手里的動作才驀地停了下來,回頭朝青洋看去。
他臉上看不出表情,沒有皺眉,沒有說話,薄唇淡淡的抿著,從那時候開始就一句話沒說過了。
青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明確感覺得到他并沒有預期的、找到喬小姐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