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過我嗎?”她突然問。
遲御將熱湯放在她面前,神色沒有絲毫停頓,視線坦然的回看她,“沒有。”
“我哥的事呢?”
她現在心情復雜,但談不上憤怒,只是有些失望,好像全世界就她一個人太過簡單。
“你知道我的行事作風,即便最親近的下屬也不能悉知所有安排。”
她知道,十一他們跟他這么多年,連他是誰都不甚清楚,他不喜歡被問太多。
遲御坐定,也沒動筷,而是溫和看著她,“Koko,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一切都可以告訴你。”
官淺妤聽完立刻搖頭,“不想。”
遲御看著她的眼神有細微的失落閃過,最終略彎了一下嘴角,“哪天想了,你隨便問。”
說著,他又起身,去客廳拿了平板進來,站在了她身邊。
點開的屏幕上,官淺妤看到了一張病床,心情驀然有些激動,“我哥?”
遲御低聲道:“這是監控,他還沒醒,如果你想看,我讓人打視頻過來?”
她沒說話,害怕鏡頭拉近后是哥哥面目全非的模樣。
遲御卻是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用揶揄來寬慰她,“沒那么慘,他是內傷,皮囊依舊風流倜儻。”
視頻打過去了,接視頻的人恭敬的喊了聲“老板”,然后全程鏡頭拉近,無一人打擾。
“他能聽到我說話么?”官淺妤問。
遲御不甚了解,“大概。”
她抱著平板回房間跟哥哥“聊天”,讓遲御自己先吃。
其實她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想到什么說什么。
“哥,你聽得到對嗎?我跟他徹底離婚了,你以前就想讓我離的,替我開心吧?”
“我跟遲御也很快就回回去的,我跟他登記結婚,你才能被瑞士保護。”
又道:“你放心,是形婚,他從來不強迫我。”
“你要快點醒,以后我們一家人就在瑞士生活吧,你不在,我活著就是個孤兒,你忍心嗎?”
說著說著,她突然哽咽了,許久沒再出聲。
這個視頻持續了一整個上午,她總算舍得讓遲御掛斷。
遲御看了她,“怪我么?”
官淺妤看了看他,又轉頭看向窗外,“很多事情因果循環,不是怪不怪能說得清楚的。”
“如果你沒讓白琳瑯報案,我哥沒被通緝,可能他受傷的第一時間不會被人發現,你也不能第一時間把他救下來,不是嗎?”
遲御眉頭輕輕蹙了一下,他倒寧愿她怪他,發個脾氣也好。
官淺妤勉強笑了一下,不想再談這些。
她只想盡快見到哥哥,其他的不想追究。
于是問:“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能離開這里?”
“快了。”遲御低低的道。
白琳瑯的事情一出,想必宴西聿那邊會更加積極的跟進走私幫整個案子,所以一定很忙。
聽到他這么肯定的回答,官淺妤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個“快”,前前后后,還是花了十天。
遲御身上撞傷的地方好得慢,她便每天給他擦藥,御宵宮的工作她遞交了辭職信,那邊卻沒回應她也沒管。
她一直在做離開前的準備。
那天肖繪錦傍晚七點給她打了電話,做賊似的聲音:“淺淺,你不是問宴西聿么?他今天來我這里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