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沒有看向宴西聿,而是緘默的起身,轉而往其中一個房間走。
那個房間里,是依舊昏迷不醒的官少君。
白琳瑯現在成了官少君的主治醫生,也就看了宴西聿,“她已經很多天沒說過一句話,但意思很明顯,她不同意帶走官少。”
宴西聿看了白琳瑯,遲御的身份,和整個案子在這段時間突破進展,可以說白琳瑯的坦白豁開了那個口子。
所以他對白琳瑯態度不錯,只是道:“我跟她談。”
官淺妤從遲御離開的那天開始,確實一個字都沒有再說過,此刻安靜的坐在官少君床邊。
宴西聿步入,關了門,目光落在她消瘦的身子上。
除了心疼,竟然生出了嫉妒,嫉妒那個已經離開的男人,能夠讓她把自己變成這樣。
“我上一次就說過。”他開口,卻依舊少不了的淡漠和強勢,“這次沒有余地讓你選。”
她依舊不開口,只字不說。
宴西聿只得繼續道:“北城有最健全的醫療通道,那才是你哥需要去的地方,否則你這樣守著他一輩子也不一定醒得過來。”
他幾乎是毫無保留,說:“你哥藏的賬本至今沒找到,北城需要讓他醒過來。”
言外之意,他絕不可能危害到官少君的命,反而比誰都更希望他能活過來。
官淺妤始終不曾看他,注意力全在官少君身上,替他仔細的擦了一遍手,然后去洗了手絹。
她兩度從他身邊走過后,宴西聿終于受不了她這樣無聲無息的冷落。
她再次準備走過去坐下的時候,終于握了她的手,將她拽了回來。
然后低眉沉沉的盯著她,嫉妒和壓抑擰成一股莫名的火,“無論你會怎么怨恨,我都必須把他接走,聽到了么?”
官淺妤終于仰起視線看了他一眼。
但也只是看了看,還是不和他說半句話。
直到后來她出去了,白琳瑯進來,道:“她同意你接走官少君,但也必須把她帶走,除了她和醫生,任何外人不能近官少的身。”
宴西聿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以為,就算接走官少君,她也不一定跟著回去的。
既然她要跟著一起走,那最好不過了。
……
走之前,官淺妤特地去了遲御的墓前告別,撫著他的墓碑:等哥哥醒了,我會回來繼續陪你。
踏上回北城的飛機,她手里只拎了一個不大的箱子,里頭裝的東西也寥寥無幾。
宴西聿看著她纖細的手腕吊著那個箱子,好像隨時可能斷掉,他走過去準備幫她拎。
她卻突然擰眉,滿是防備和介意的盯向他。
那樣的陌生眼神,讓宴西聿心頭一頓,看著她把箱子直接抱在懷里,繼續往前走。
即便在飛機上,她也一直抱著箱子,連睡覺都沒放下過。
就這樣一路抵達北城,她繼續抱著箱子,由十一送回維也納別墅,簡單收拾之后會過來住到官少君病房里。
白琳瑯加入了醫療隊,有任何事,她都只問白琳瑯。
“宴先生確實沒說謊,整個醫療隊都很頂尖,你哥目前各項體征數據,都挺穩定的,別太擔心。”白琳瑯道。
她點了點頭,其實一顆心根本放不下去,除非哥哥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