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把自己的手腕收回來,宴西聿沒像以前一樣捏著不放,而是她掙扎的趨勢的第一時間就松了手。
有那么一秒,官淺妤心底確實愣了一下。
這還是第一次,他這么從善如流、如她所愿的樣子。
因為今天白郁行特地對她說的那些話,她這會兒態度雖然清淡,但比之前算是好得多。
收回的手臂略微環抱了自己,聲音干凈淡然,“現在看到了。”
宴西聿一手扶著門框,低眉看著她,“肖繪錦說你鬧脾氣了?”
她聽完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還是淡淡的語調,“宴先生可能喝多記錯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生活作息規律,脾性淡泊得跟出家尼姑差不多,什么時候鬧過脾氣?
“我喝多了,但還沒醉。”他沉沉的嗓音,表示他腦子很清楚。
本來也就沒那么回事,官淺妤便不想再跟他多說,好心道:“你身上也有傷,少喝酒吧,也早點回去休息,我現在要睡了。”
可她說完話,宴西聿突然定定的盯著她,目光一度變得異常深重。
“你在關心我?”他嘴里少有的疑問句。
有那么一秒,宴西聿甚至腦子發熱,只要她再多關心一句,說她也在乎他的身體,他就不走跟喬愛訂婚那一步。
發布即將訂婚的消息,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讓喬愛吃個定心丸。
但到目前為止,并沒有想出除了利用喬愛之外的其他捷徑。
意味著,這樣的拖延,遲早得兌現,除非案子破得夠快。
正因為這件事,宴西聿很煩躁,煩躁到除了她,誰都不想看見。
現在發現,見著面前這個小女人,他反而更加的煩躁,好像以往處事殺伐果決的那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官淺妤被他這樣低低的問話給問住了。
抿了抿唇,“是白醫生讓我考慮考慮你的身體。”
宴西聿輕輕蹙了一下眉。
不愿意在這種問題上多加糾纏,她明明也是關心他的。
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環抱手臂的姿勢上。
準確的說是,落在了她的手上,再準確一點,是無名指上。
肖繪錦說她今天莫名的心情不好,所以鬧了脾氣,還劃了手,他要看看是不是受了傷。
可映入眸子里的,是她纖細白嫩的手指,那上面多了一只昂貴的鉆戒。
無名指,那就是結婚戒指。
即便喝多,宴西聿那一秒再一次清晰的嘗到了嫉妒的滋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濃重,正一寸寸腐蝕著他的心臟。
她竟然戴上了跟遲御的結婚戒指。
依稀記起,當初她嫁給他的時候,也軟磨硬泡、不顧他冷臉的要去挑婚戒。
可是宴西聿對這種事根本不熱衷,更不上心,怎么可能同意?
所以他們之間沒有婚戒。
官淺妤注意到了他視線的落地,以及突然沉下去的眸子,也循著看向自己的婚戒。
但她并沒有藏起來,而是很坦然的繼續任由他看著。
她的這份坦然,讓宴西聿一度收緊握著門框的指節,終究是沒忍住,沉沉的盯著她,“你對他有感情?”
明知道遲御時日不多,她義無反顧再婚!如今遲御已經走了,她卻坦然的以已婚姿態示人,宴西聿想不出其他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