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新武也不跟她急,將她拉過去坐下,“你現在還懷著身孕,不宜激動,咱們慢慢聊,這可是一勞永逸的事情。”
宴西聿發布的召集并不是公開的,可見這件事,他們本身也并不想弄得人盡皆知,但條件確實足夠誘人。
只要做了官淺妤的這個恩人,宴西聿幾乎能保證捐贈人一家這一輩子的衣食無憂。
也就是不但能幫他把所有欠的債還清,還能保證以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喬愛從最初的憤怒,逐漸的冷靜下來。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腦子在盤算的是另一件事情。
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攀上了宴西聿,那么董新武是絕對不可能再繼續跟她保持這種關系。
所以,又繞回來了,她如果想要徹底甩掉董新武,讓肚子里的孩子跟宴西聿掛上鉤,她就必須要一大筆錢才能做到讓他消失。
錢從哪來?
除了眼下的事情,她確實也想不到其他捷徑了。
晚上。
喬愛坐到董凌霄跟前,是準備跟他談一談的。
因為她知道董凌霄雖然小,但是從小在走私幫經歷的不一樣,也就比很多小孩子懂得多。
小男孩略低著頭,并沒看她,卻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低低的小聲,“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喬愛剛要說出來的話一頓,皺起眉看著他。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兒子跟自己不親近,或者說,他跟誰都不親近,好像從娘胎里出來開始就是個很冷漠的存在。
“他都跟你說了?”喬愛只得問。
董凌霄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她,還是沒什么表情,非常的平靜,只是問:“是不是這樣以后,就不用回那兒了?”
他指的那兒,當然是索馬里。
他從小就在那里出生,一直在那里生活,但又跟那里格格不入,喬愛當然都知道,但這都是命,沒辦法。
她現在這么拼命的想要留在北城,想要活得以后的安穩,不就是不想再回去?
在索馬里的那幾年,每天都是戰戰兢兢,豬狗不如。
喬愛點了一下頭,“對,不用再回去了,而且以后我們會有很好的生活條件。”
董凌霄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問她:“我爸爸到底是誰?”
喬愛一下子被問愣住了。
因為她覺得,她根本不想讓任何人成為他的爸爸,如果一定要選,那就選未來的那一個。
不管是老熊還是董新武,都不配,都是她最黑暗的過去,連她自己都不想去提及。
所以,喬愛最終笑了笑,“你只要知道我是媽媽就可以了。”
董凌霄默默的又看了她一會兒,并沒有再說話,只是他自己心里在想,爸爸可以沒有,那媽媽是不是也可以換?
他一雙小手揣在衣兜里,握著那一枚一直沒有扔掉還隨身攜帶的糖紙。
……
官淺妤從進醫院開始,一整夜都沒有醒過。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醒來,她感覺自己能聽到房間里的聲音,知道宴西聿在,可就是看不到,也說不出來。
后來好像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覺,她丟失了時間觀念,只知道宴西聿坐在了她床邊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