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臂撐在床邊,身體又一次往她的方向傾軋了幾分,繼續拉近距離,用著那種快要咬牙切齒,偏偏又拿出自嘲的口吻,“我還以為你眼睛里只有那個相框,看不見我呢。”
官淺妤當然聽得出他話里的嘲諷,柔唇咕噥了兩下,也跟著低哼,“你長這么五大三粗,看不見就怪了。”
宴西聿眸子一瞇,怎么聽著這話怪怪的不對勁?
他薄唇動了動,“還是我的錯了?”
男人一臉恍悟的表情,五官里繃著冷,眸底暗處卻藏了幾分笑,“所以你就想盡辦法的在這里使喚我?”
官淺妤脖子一梗,“那你走吧,我哪敢使喚宴先生,人家是個大忙人,急著走的。”
宴西聿瞧著她氣哼哼的樣子,原本陰霾的人,反而被弄得好氣又好笑。
他一臉不理解的看著她,滿是探究,“不是你要忙?不是你迷迷糊糊喊著要別的男人的時候了,倒打一耙你現在是信手拈來?”
官淺妤撇過臉沒搭理他,抱過柜子上的筆記本,用紙巾擦了一下旁邊沾到的水。
又看了相框,一臉心疼和可惜,只能想辦法找人看看能不能不變形脫色。
可是剛看了兩眼,手心一空,剛剛還拿著的相框,突然就又被宴西聿給拿走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趕忙抬頭朝男人看去。
宴西聿只是把手背到后面,一張俊臉對著她,臉色似是嚴肅繃著的,只冷不丁的,但又特別清晰的給她丟了一個字:“選!”
官淺妤莫名其妙,選什么?
她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被他藏在身后的照片。
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讓她在他和相框之間選一個?
幼不幼稚?
“不選?”見她不理會,男人眸子里溢出幾分危險氣息,“那我把它砸了,如何?”
“你敢!”這回她的反應十二分的真實。
宴西聿就那么盯著她看了幾秒,心里毫無波瀾是不可能的,每一次她因為一個遲御而波動的時候,他心臟都是被提著吊起來的!
男人眉峰一挑,點了一下頭,“行,懂,那我走。”
看起來幼稚歸幼稚的一件事,但是他一這么說,官淺妤還是擰了眉。
他就只是想讓她從嘴巴里明說要他。
眼看男人真的把相框放在床腳就準備轉身離去的樣子,她咬了唇瞪著他。
短短時間,這都第二次了,她就不信他不是故意的。
根本就是這幾天明白了她還是離不開他,剛剛也看出了她不舍得他就這么走掉才故意搞她心態。
所以,官淺妤也不吭聲,看誰沉得住氣。
可臥室一共就那么大一點,男人真的就是身高腿長,看起來沒幾步就要到門口了,一點要停下的意思都沒有。
宴西聿快到門口,視線落在門把上。
然后手臂被抱住,往后扯了一下,大概是扯不動,她已經轉過來站到他面前。
男人眸底微動,視線掃過她光著的腳丫。
這么點時間能跑過來顯然是沒空穿鞋的,只是,從那次之后,這是第一次見她光腳下地。
官淺妤也低頭看了一眼,一皺眉,那種從腳底板而起的酥麻陰影瞬間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