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比較敏感的話題,官淺妤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
之前,她確實計劃著,等權念遲十八歲,她就把遲御的資產給他,子承父業嘛,順理成章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遲御就在她側后方坐著呢,只不過又不完全是以前的遲御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她再次陷入沉默,宴西聿眉峰微弄,因為這不是第一次,那天吃早餐的時候就有過。
她有心事,宴西聿得出結論。
但是她不跟他說,他連問都無從問起。
三個多小時的大巴車,官淺妤被搖得難受,不得不開個鐘點房休息了幾個小時,飛機定在了晚上七點多,到北城就九點多不到十點。
官淺妤躺在床上,跟劉廳聯系,“這個事,我必須對任何人都保密嗎?包括宴西聿?”
劉延海沉默了一會兒。
關于她跟宴西聿的關系,他們是不多加過問的,但多少也能看出來不只是前任夫妻那么簡單。
好一會兒,劉廳才道:“暫時就先保密吧,他就算跟著你回了北城,也只是明山,不是遲御,可以享受你給的優質生活條件,但恢復身份這事……”
基本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劉廳沒把話說那么明白。
官淺妤也明白這一點,因為遲御生前身份就很特殊,他之所以能被封為北城的功勛,就是從他去世那一刻決定的。
他去世了,才能成為烈士,才能列為功勛,他身后那些資產也才會接受審查后,轉為干凈資產。
如果他這時候恢復以前的身份,那就復雜了。
劉廳道:“我知道你難做,只能委屈你了。”
官淺妤嘆了一口氣,也沒別的辦法。
好在,啞巴好像真的并不記得他是遲御這事?從來沒表現出來過。
所以,官淺妤覺得,可能回了北城之后的生活也不會太復雜,她給他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即可。
這么想著,她心里也輕松多了。
鐘點房里休息了幾個小時,她跟宴西聿出去吃了最后一頓當地美食,回來的時候給十一和啞巴都帶了一份。
她給啞巴遞上袋子,“不清楚你更喜歡辣一點還是淡一點,我要了中等的,你嘗嘗?”
啞巴接了過去。
她又道:“以后,我就叫你明山吧?就是你新身份證的名字。”
啞巴點了點頭。
十一在一旁笑道:“這名字乍一聽還挺有大佬氣息!”
官淺妤心底笑了笑,那可不是么?
她在知道他是遲御之前,也沒多大感覺,知道之后,越發有這種感覺了,真是無巧不成書。
不過呢,這樣也挺好,遲御曾經就說過,他覺得自己短短的一生過得太累,很想躺平。
這下有機會了,他以后只用負責舒舒服服的吃吃喝喝,她給他供起來都行。
飛機上,宴西聿問她:“今晚回哪里?”
她很自然的回答:“維也納啊,我帶明山回去住那兒。”
也就是說,宴西聿自己回哪兒,沒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她連啞巴都考慮到了,竟然絲毫沒有考慮到他,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老年人矯情了,聽到這話,宴西聿心底竟然疼了一下。
安靜的看著她好幾秒。
宴西聿突然在想,她搬了新居,可是這會兒她沒說回新居,而是去維也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