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點點頭,瞥了一眼忙碌的眾弟子后,便云淡風輕,視若無睹,完全無視了封禁陣法的存在,一步就邁入了陣法之中,整個人就硬生生的擠了進去,這些由數十名劫仙境陣法師聯手布置的封禁陣法,雖然厲害,但對連山卻是無效的。
就在剛才連山抬腳那一瞬間,他就破開了九百多重空間的封鎖和折疊,強行擠入了陣內,甚至還未破壞陣法的穩定,足見其手段高明,可怖至極。
在場一眾陣法師,看的都懵圈了。
“這,這是如何做到的,好強。”
“不愧是老祖,我服了。”
“老祖有此實力,是我玄丹宗之幸,今日始我玄丹宗何愁不興。”
身后,一眾玄丹宗弟子議論道,各個興奮不已。
只不過這些話落在了連山的耳中,只覺得聒噪,使得他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起來,又很快離開了,當做沒有聽到,心中輕輕的一嘆。
封禁陣法外,一片瘡痍,
可以用慘烈來形容,仿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倒是陣法內的核心區域,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奇花異草遍地,飛鳥靈蟲到處都是,生機勃勃,萬物生機勃發,就連空氣中都充盈著美妙的香味,這是丹香,經久不散,余香環繞不斷。
只見,本就不大的空間內,一座木樓前,一位慵懶的美婦人,靠在長椅上,手中拿著一本書,在隨意的翻看著,正是凌夫人。
如今,她被連山軟禁在此,不得脫身,也不能離開此地半步,儼然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任人宰割的下場,即便是連山親至,她也無法拒絕,只能是當做視而不見。
連山擠出一抹笑意來,飛身靠近,“又在看書?倒是好雅致,不錯,泰山崩于前能心靜如止水,偌大的玄丹宗內,能有如此心境者,便也只有你了,看的是什么書。”
凌夫人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賬本。”
“賬本?”連山直接被噎了回去,表情古怪,敢情剛才說的話,全都說錯了,對方看的不是書,而是這些年來連家修士煉藥和行醫的賬本,這是要翻舊賬的架勢。
凌夫人繼續翻著手中的賬本,“怎么,不可以嗎?”
連山輕嘆一聲,“翻舊賬,呵,我知道,連家對整個玄丹宗的功勞巨大,這么多年為宗門賺了數之不盡的錢財靈寶,當然有資格翻舊賬,就連老祖我這一身修為,也是靠著吃連家的資源,才修煉得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連山不僅面無愧色,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這是天經地義之事,很是滑稽。
聽到這兒,凌夫人這才正色,端坐了起來,道:“是嗎?虧你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就忘記了呢,連山,不,我現在應該叫你洪山了才對,是吧。”
連山搖搖頭,道:“你的嘴還是那么刻薄,不饒人。”
凌夫人瞬間紅了眼,“是你逼的,洪山,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連家先祖真是瞎了眼,才會招贅你入主連家,否則的話,斷不會有今日之禍。”
連山瞇著眼,嘆息一聲,道:“你該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我已是不朽,可庇護玄丹宗上下數萬年之久,長盛不衰,如今我不過是改回了自己的本姓,又有何錯,你們這群姓連的卻帶頭反對,是何道理?氣煞我也。”
“我呸,老賊,狼子野心的狗東西。”凌夫人破口大罵道,有點破防了。
她感到無比心寒,這種被背叛的感覺,太過難受,感到無比的心酸,還有無奈,終究連家先祖的付出,都付諸東流,喂了野狗,到頭來反而是給自己樹了一個大敵,吃了大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