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之時,以春為題。這個轉折轉的好,不少人臉上都露著笑意。隨后在去看沈傲的時候,便驚訝的發現,筆走游龍間,大字正速然而落。
沈傲選擇的是孟浩然老先生的《春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好,好,看賞。”長公主的聲音中明顯的帶著欣喜。顯然這一次她也是認同了沈傲在詩詞一道上的能力和超高水平。
長公主的聲音便等于是官方認定了沈傲的才學,按說這個時候,別人是不好在指題要其做詩了。但白紗簾之后偏又傳出了一道如黃鸝般悅耳的聲音——愛情。
話說的正是白秋彤。
她是被沈傲的表現給十足的震懾到了,正因為此,她才想聽聽對方對愛情是什么樣的看法,這或許就是懷春少女的女兒心思吧。
“愛情!”沈傲張嘴咂巴了一下。這一回倒沒有馬上書寫些什么,而是信步離開了四方桌,站到船旁,看向著外面的洛水河。此時的他雙手負立,給人一種孤寂無比的感覺。當一道陽光正灑在他身上的時候,更是給人一種光輝圣潔般的神秘之感。
這一刻的沈傲腦海中想起了隗倩兒的模樣,想到了他們相識、相知到相戀,在到最后對方對愛情上的背叛。“哎,真是玷污了最美好的愛情兩字呀。”
微微搖頭,輕輕嘆息間,沈傲回過神來。開口即言,“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沒用唱誦官,由沈傲的口中一字一句,極富有感情色彩的將這首膾炙人口的李之儀的卜算子昂首道出。一時間整個詩船中都回蕩著沈傲那即有些落寂又帶著個人濃厚感情的佳句。
只聞其聲,給人的感覺就是做詩之人一定是經歷過愛情上的磨礪,還是刻苦銘心的那一種。只是當在看沈傲只有十五歲年紀的時候,實在無法把詩與人結合到一起。
事實這首詩又真的是沈傲做的,至少在此之前還沒有人聽到過。而像是這樣的詞匯誰若是做出來也沒有什么可能會允許別人宣之于口。畢竟名利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不愛呢?
一詩念罷,沈傲輕搖了搖頭,似是在心中放下了什么一般。在回頭的時候目光即落到了剛剛起身,臉色通紅的史自通身上。是時候應該解決這個麻煩了。
適可而止的道理沈傲是清楚的,他不會一次性肚子里的東西掏干凈,只要達到目的便會罷手。不準備在寫詩的沈傲把目光落到了史自通身上時,后者便是全身一震,接下來不由自主的開口問著,“你...你想對某做什么?”
“做什么?當然是要實現諾言,請你下河了。放心,現在水并不涼,洗個澡也好讓你清醒清醒。”沈傲的眼中閃爍著戲虐之意,就像是兇惡的大灰狼看到了白嫩的小白兔一般。
“不!”看著身后的洛水河,史自通雖然也習得一些水性,但如果真的就這樣跳下去,臉面便等于是徹底的不要了,這對于一個讀書人而言,說是沒了半條命并不為過。
“嗯?”沈傲那濃密的眉毛似是根根豎起一般,眼中迸發出一股可以懾人心魂的怒火。兩世為人的他,雖然擁有著十五歲的外表,可說起內心的沉穩便是四五十歲的老人也未必可敵。曾做過數萬人老板的沈傲也不知道與多少的談判對手在桌上交鋒,而不落絲毫的下風。不過就是一個自命不凡的讀書人而已,論起氣勢來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