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有所預料,這個回答還是讓葉槭流默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好在格里爾斯也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了。在神秘世界,導師的身份代表著更加重要的意義,不管你作出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是你的導師,也會一直盡我所能引導你在探尋奧秘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您對我總是這么有信心。”葉槭流無奈地微笑。
格里爾斯拍著他的肩膀笑起來:“誰讓你是最好的學生?說不定以后你還會成為比我更好的導師呢?”
他話音落下,葉槭流再度想起了奧格。
拋開邪神和信徒的關系……他和奧格應該更像是導師和學生,雖然選擇是奧格做出的,但大體上,可以算是他為奧格開啟了道路吧?
格里爾斯教授很快帶著葉槭流回到了酒店。
一進房間,葉槭流確認了一遍門窗全部鎖上,數據視野里也找不到什么【監聽器】之類的名稱,才重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視野陷入黑暗后沒幾秒,墨綠色的桌面浮現在意識之中,和葉槭流猜想的一樣。
他略略掃了一遍桌面,正準備把奧格的卡牌拖過來,突然桌面上的天平按鈕亮起,窗口打開,一張卡牌飛進空槽,瞬間化為灰燼。
剎那間,葉槭流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奧格……他把自己的右耳也放上了天平……!
他毫不猶豫地將奧格的卡牌拖進“交談”,讓意識飛向另一具身體。
……
視野和意識一樣開始模糊了。奧格想。
但他并不害怕,甚至感覺愉快。他想要放聲大笑,這一刻他有多痛苦他就有多愉悅,愉悅到必須大笑。
在進入那扇門之前,奧格就已經想過自己會遇到什么,他會遇到敵人,或許會是難以戰勝的敵人,他們守護著主想要的東西,會毫不留情地殺死所有接近的人。
他遇到了他想象的一切,地牢的門口守著一個氣息鋒利的人,他對著奧格開槍,子彈輕而易舉地傷到奧格融化成的赤紅,讓他感受到了仿佛被焚燒的痛苦。
他大概會死,畢竟他只知道如何開槍,或者說殺人,這是主握著他的手教給他的,他絕對不會忘記。
然而他們之間存在那么那么多的經驗差距,奧格每一次開槍,對方都能夠輕易躲開,他卻無法躲避對方的子彈,只能一次次被擊中,繼而因為痛苦發出慘叫。
又是一槍,奧格踉蹌著跌倒,跪在血泊里大口喘氣,渾身傷口不斷往下流血。他已經無法再維之前的形態。
堅硬的槍口抵住他的額頭,守衛的聲音冰冷如同刀刃。
“很疼?你不該闖進來的,死后好好后悔吧。”
奧格疼得想要尖叫,他呼吸越來越急促,牙齒磨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斷斷續續地笑著,最終笑聲越來越大。
他陡然抬起頭,空洞的眼窩直直對著眼前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