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眉眼舒展開,跟二兒媳對看了一眼。
光靠嘴就想使喚芽芽,想得美,不給馬吃草,還想馬兒跑,這世界上有這種好事?
蔣文英假惺惺的跟大兒子商量了幾句,勉為其難的說:“行吧,奉獻光榮。”
田淑珍再一次深深凝望著閨女。
她想不通,極其的想不通。
聶互助有差到免費都選不上的地步?
傍晚,老太太拿出一袋洗衣粉要給芽芽洗頭。
蔣文英讓二兒子想個辦法把芽芽招回來,燒了一鍋熱水拿堿面洗。
她做姑娘時拿洗衣粉洗頭,腦袋上像頂了一塊結結實實的氈片,怎么梳都梳不順,還是用堿面洗的好。
蹲在一旁的聶超勇看著桶里漂浮的細發,問:“媽,拿堿面洗頭是不是掉頭發。”
蹲著低頭的芽芽睜開眼去瞅盆的水,被蔣文英呵斥趕緊閉上,別讓水進了眼,而后給了兒子一個漏風掌。
不應該吧...蔣文英瞅著水盆里的頭發,大拇指和食指圈成圈量了量芽芽總發量。
路過的聶海生也朝盆里多看了兩眼。
晚上,大家都在院子或者麥場納涼睡覺,睡不著的芽芽偷偷從蔣文英身邊起來,坐著仰頭看星星。
聶海生拿著砍刀和繩子輕巧的從灶房走出來。
芽芽輕聲問;“大哥,你去哪?”
聶海生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芽芽去睡覺。
芽芽顛著小短腿七拐八拐的還是來到了聶海生的跟前。
“哥,你去砍柴?”
“嗯”
芽芽不自覺的捂著嘴說:
“咱們家有柴火啊”
她和二哥三哥天天都出去撿柴,家里的柴火夠燒幾天了。
看到芽芽睜著眼睛沒半分睡意,而且聶海生臨時又有新的打算,于是用臂彎抱起芽芽。
“走,哥帶著你”
等走出了村子,聶海生才把手電筒交給芽芽。
其實漫天全是星星,走在月光下也十分敞亮,一點都不黑。
聶海生到了村外的后山還一直朝深處鮮少人煙的地方走,一直走到了半山腰。
他把芽芽放在一塊凸起的大石頭上,叮囑她,“不要亂跑,有事叫我。”
還是不放心,聶海生把手電筒打開,“照著我。”
手電筒也是當年聶二牛的家當,又老又破,各處都松得哐哐響,里頭反射的鏡面還碎了一塊。
聶海生也沒走遠,就在選定的周邊砍柴。
雖然這年代幾乎餓不死人,但男人女人都很瘦,也有得浮腫病看起來稍微胖點的人。
但聶海生是少有顯得意氣風發,身體勻稱有力量的體型,體力活把他塑造得很有力量美。
他能把砍刀使出花來,每一下都干脆利落且不落空,大石頭邊很快就有不少柴火。
“哥,你真能耐!”
聶海生側頭表示聽見了,沉默的面容多了幾分笑意。
手電筒的余光從一團黑影上過,芽芽和聶海生幾乎同時樹上垂著一條被光驚擾的眼鏡蛇!
聶海生丟掉砍刀立刻把芽芽拉下了石頭,同時也徹底激發了眼鏡蛇的獸性,轉而攻擊站著的大目標。
這么近的距離跑不了,聶海生僵直的身體很難第二次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