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子覺得眼前的小妹妹比城里的孩子還要好看。
澄澈的眼眸子,還有點兒胖,手腕胖成一節一節的。
蔣文英笑得很慈祥,拉著兩個孩子。
“小紅子,這是你妹妹芽芽,芽芽,這就是媽說過的小姐姐,咱們家的小紅子,蔣紅。”
小紅子以前叫蓮心,蓮心本來就苦,老聶家一提這名就咬牙,一回來就改成了蔣紅。
芽芽經常聽蔣文英說起小紅子,茫然的跟小紅子對視著。
老太太摟著芽芽,“那是你姐,喊姐姐。”
老聶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連薛愛蓮都打算開腔,就在現在跟老聶家討孩子。
芽芽甜甜一笑,“姐!”
一屋子的人臉色帶著欣慰,芽芽還小呢,要是鬧起來還真不知道怎么說服好。
小紅子內心還有抵觸,繞到了蔣文英身后不言語,十分拘謹膽怯。
薛愛蓮憂慮。
收養的哪里比得上親生的,更別說聶家人對小紅子有愧疚,以后兩個孩子起爭執,保不準顧此失彼委屈了芽芽。
老太太說:“兩女孩就睡一屋吧,女孩子嬌小,夠睡的。”
小紅子說:“我不要跟她一起睡,媽,我跟你睡吧。”
聶海生抿著唇,說:“芽芽跟我睡吧,我一個人屋大。”
聶超勇:“那咋不說跟我睡呢。”
這是需要爭的事情嗎,聶衛平拉了一下弟弟,“你們兩睡都打架,跟你睡還得了。”
其實,聶衛平和聶超勇對小紅子感覺非常陌生,沒有一丁點印象,唯一的記憶就是時常聽大人說起未曾謀面的姐姐有多么可憐。
所以忽然冒出來個二姐讓他們覺得很不真實,更喜歡芽芽。
而小紅子對兩個弟弟同樣很拘謹,大概是從養父那知道只有一個哥哥,這幾年都抱著這樣的今年尋親,她對蔣文英和聶海生更親昵一點。
小紅子再一次看向芽芽。
聶海生的注意力全在芽芽身上,瞧見幺妹手指甲略長,拉過人解下腰間掛的鑰匙,從里頭找到個小指甲鉗。
小紅子抿了下唇。
他們是傍晚到的聶家,薛愛蓮回城里招待所。
今天村里又停電,一家子睡得比以前還早。
芽芽就在聶海生那屋。
把芽芽塞進靠里的被窩后,聶海生坐在黑暗里出神。
芽芽翻滾了一圈,看著坐在炕沿出神的大哥,問:“哥,小紅姐姐回來了,你不開心嗎?”
今天聶海生的話非常少,眉頭也緊緊繃著,似乎心事叢叢。
聶海生還沒說話,兩個身影悄咪咪的打開了門。
“哥,我睡不著!”聶超勇抱著枕頭飛奔過來,爬上炕賴了一個角落。
“哥,我也睡不著。”聶衛平也來了,站在炕頭上看自己還能塞到哪個位置。
四個人擠做一團,聶衛平和聶海生還得曲著腿,否則一伸展就得招呼到對方臉上去。
聶海生跟芽芽講小紅子是怎么回來的。
芽芽驚訝不已:“他們怎么可以那么壞”
把小紅姐姐關在家里做家務。
另外兩兄弟沉默著聽。
聶超勇忽然說:“芽芽,你永遠是我們的好妹妹。”
芽芽也麻溜的說:“你們也永遠是我的哥哥。”
多和諧溫馨的畫面,兄友弟恭的情感,然而隔天一早,只有芽芽睡在了地板上,不知道是熟睡里三兄弟哪一個下的腳。
她爬起來很不客氣的跑去跟蔣文英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