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來來回回幾次,李敬修生氣了,“你把我的蝌蚪都嚇跑了。”
芽芽揣著自個收獲滿滿的瓶子很淡定,“人...要學會接受現實。”
他有很充足的理由,如果是自己的問題,那她怎么會一撈一個準呢?
李敬修很堅持,就是因為小伙伴一直在攪合水面,才把自己的蝌蚪給嚇跑了。
于是他揣著瓶子遠離了芽芽,拉高了袖子把手伸進大水坑里,剛才聚起來的蝌蚪立馬四處散開。
芽芽對他怒目而視:“都怪你。”
兩個孩子已經要吵起來了,站在他們身后的幾個村民終于忍不住出聲。
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兩個孩子一跳,齊刷刷的回頭。
他們玩水向來都是瞞著家里人的,兩個人立馬心虛的站起來,濕漉漉的雙手背在后頭拼命擦。
芽芽順手把瓶子也丟進水溝里。
看著瓶子越飄越遠,李敬修悄悄伸腿截住。
芽芽松了口氣,聽見村民說要去她家,立刻支棱耳朵。
去她家干啥,不會是告狀呢吧。
“我不去,我們在寫觀察日記。”
估摸著沒想到芽芽那么能吹,但李敬修反應也很神速。
“對,我們觀察,是不是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魚。”
大人失笑,水里有魚不是很正常的嗎,正確來講,應該是活水的地方都有魚吧。
看大人回答得那么篤定,芽芽很奇怪。
“那如果空的池塘放久了也會有魚嗎?魚是哪里來的,總不能是鳥放養在池塘里,餓了能叼起來吃吧。”
李敬修:“也可能是天上雨水帶下來的,或者池塘里本身就有,敢跟人長期不洗澡不換衣身上長虱子一樣。”
大人注定要讓兩個求知若渴的孩子失望了,因為他們也只知道魚是跟云雨走的,打小到大就是這么聽來的,哪里有那么多為什么。
他們只是去看賒雞,看到老聶家的孩子順便打聲招呼而已啊。
年前動員養豬的時候就說了開春就能賒雞,總算是等來了,芽芽喊大黃。
趴在溝渠截水的大黃起身,邊甩水邊悠哉的跟上芽芽。
無論是養豬還是賒雞,跟老李家都沒什么關系,畢竟他們的戶籍是城市戶口,跟著去湊熱鬧之前,他先回家掏了三個生雞蛋。
走到半路就碰到心急火燎來找芽芽的聶超勇。
他已經瞧見了,雞場賒雞的人就在村子口,那毛茸茸的小雞可太招人喜歡了,要不是怕幺妹錯過了好事,他屁股都不帶挪的。
社員聽他已經看過雞了,就打聽什么情況,多少錢一只,要利息不,是想賒多少都能賒?
“隊長家賒十只呢”聶超勇興致勃勃的,“五毛錢一只,現在養秋天才來收錢,而且養死了不作數。”
大伙一聽那敢情好,走路的步伐輕快了許多。
不過又聽說必須連帶著公雞一起要,八只母雞必須加一只公雞,大伙又有點不樂意。
雖然說秋收才來收錢吧,但一只五毛錢,平時又要管吃管喝,問題是還是個不能下蛋的玩意,不能像母雞一樣下了蛋除了自己吃,還能賣給供銷社。
芽芽問聶超勇自家要賒多少。
聶超勇也不知道,他一看見雞場的人立馬就找來,還沒回過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