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芽芽立刻清醒了:“我能拿得住,而且還要給家里買東西。”
家里能買什么東西,聶衛平一問,芽芽如數家珍的一個不落,末了嘻嘻笑:“哥,我厲害吧。”
“嗯,嗯,你厲害。”
聶衛平不由得在心里補了一句,從芽芽手里摳錢的親媽更厲害。
他懂,反正親媽就是覺得小孩子的手里不應該有那么多的錢。
聶衛平游說:“那給你一塊錢,剩下的給我揣著。”
芽芽瞪大了眼珠子,“我要花錢,一塊錢不夠。”
“一塊錢很多了好不好。”聶衛平說:“我打小都沒揣過那么多錢。”
芽芽立刻拉過李敬修,“有他在,錢絕對丟不了。”
其實李敬修看出來聶衛平是逗芽芽的,所以一直不說話,但小伙伴如此的信任還是讓他亂感動了一把,于是說:“聶三哥,放心吧。”
你們兩半斤八兩,我放心個屁。
聶衛平覺得兩人腦子也醒得差不多了,擺擺手放人。
說實話,幺妹很靠譜這件事上,他還是有認知的。
到了郵局,把之前聶海生放家里的錢給寄上了,還附贈了芽芽寫的一封厚厚的信件,然后又晃悠著進供銷社買東西。
買了蔣文英交代要用的日用品卻也還沒走,就一直東瞧西望的。
芽芽曾經在劉秀珠的桌子上看見了雪花膏和蛤蜊油。
色光亮的瓷瓶配上綠色的鐵蓋子,設計的很精致,很大方,劉秀珠也曾經打開雪花膏的蓋子,取一點放在她手里,感覺非常松軟,而且香味很濃,涂到臉上特別的水潤光滑,而且臉上還不泛光,很是清透。
李敬修知道老聶家有四個女人,四盒雪花膏能夠理解,但是多出來的蛤蜊油給誰?
為此他特別認真的瞧了眼芽芽雪白雪白,還有透明小絨毛的臉蛋。
芽芽說:“還是給我媽。”
李敬修:“不一碗水端平?”
“不要,我愛我媽多一點。”芽芽去付錢,兩人一出門就看見小巷子邊邊里有人在偷偷賣東西,走近去聞一股濃濃的酸甜的氣息,口水都來了。
圍觀的人都不少,主要聽說賣的是枇杷,北方沒怎么見過。
李敬修揣著零花錢想買。
最近芽芽在跟蔣文英學習砍價,比如到供銷社買點豆腐,豆苗啥的,也要掐一點,于是在人家稱好了重量以后嘖嘖了兩聲,說“太貴了”,又拿了個小小的放進去,“多給一個。”
人家瞧了她一眼,隨手撈了兩個大的放進去。
“多給你兩個”
這一頓操作,都把芽芽給整不會了。
比起枇杷果,更香的肯定就是花生油的味道了。
畢竟附近有糧管所,有糧管所的地方一半都會有榨油坊。
花生油一般都是秋天的時候榨,因為那時候花生比較不容易受潮,大部分時間都是豆油,菜籽油。
油票很珍貴,就是李敬修家里,都是拿棉球掃一下鍋。
他們能吃上炒菜已經很不錯了,類似芽芽家,大部分還是吃糊糊的。
芽芽已經掏出了個家里吃飯用的碗走進了店里,要打滿。
等人家一裝滿要油票,芽芽說;“我不要了”
售貨員瞧了她一眼,又把油倒了回去。